大老板的酒杯原本已經(jīng)送到了嘴邊,剛要張口,立時頓住了。
他扭頭第一時間看的不是楊梟,而是旁邊的阿奇。
阿奇掃過楊梟,沖著大老板搖了搖頭。
“不用看了,你的消息肯定是沒漏出去的,我也沒功夫調(diào)查你?!睏顥n站起身來,干脆開始欣賞起了旁邊的一只古董花瓶,直接背對著大老板:“最近你手頭的事情應(yīng)該不少,除了好幾個場子出事,應(yīng)該還鬧出了不少人命……按理說你應(yīng)該是個黑三代了,你家那點東西落到你手上,最近應(yīng)該損失了不少。再不處理好,你怕是也沒法和家長交代吧?”
“還有你那位遠(yuǎn)在北歐的兒子,這段時間也不太好吧?”
如果說前面的話只是讓這位大老板皺了皺眉,那么后面這句則是實打?qū)嵈恋搅怂拿T。
他什么都沒說,那個叫阿奇人就已經(jīng)到了楊梟身后。
正如蘇蘭心所說,這個阿奇便是這位大老板養(yǎng)的四二六紅棍,身手十分了得。
但是他剛到楊梟身后,甚至都沒來得及動手,忽然就覺得眼前一晃,仿佛看到了一張蒼白的女人臉從面前一閃而過。
下一秒,他就身子一僵,明明還有意識,但就是眼睜睜看著自己朝著后方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砰!
阿奇身子骨很硬,但這一下砸下去,讓價格不菲的地板都震動了一下,客廳外面守著的保鏢立刻鉆進(jìn)來四五個。
蘇蘭心本來一顆心懸了起來,看到這一幕松了一口氣。
倒是旁邊的大老板瞳孔微微一睜,朝著沖進(jìn)來剛要拔槍的手下一擺手,目光落到了楊梟身上。
不過這一次,他看楊梟的眼神徹底變了。
之前聽周玉說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哪個毛頭小子想要借著他打響名聲,畢竟那棟房子里東西能被收拾掉,說明楊梟確實有點本事。
至于楊梟說的“收債”之類的話,他完全當(dāng)成了耳旁風(fēng),以為僅僅是對方的一個由頭罷了。
也正因為這個細(xì)路仔有點本事,他才會讓周玉把對方帶過來,看看對方的訴求是什么。
如果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么他不介意讓這棟房子里再多一條人命。
但如果是來投誠的,并且還有點真本事,他也不介意多收一個馬仔。
可是現(xiàn)在他看出來,面前的人根本不需要這些:“你到底是什么人?”
罷頓了頓,警惕道:“是阿榮讓你來的?”
楊梟轉(zhuǎn)過身,瞥了一眼地上的阿奇,對方正直挺挺地瞪著一雙看著他:“嘖嘖,我都說了我只是來收債的,你們這是在干什么?瞧瞧這砂鍋大的拳頭,一看就嚇人,要是打在我臉上,應(yīng)該正經(jīng)挺疼?!?
說完他回到了沙發(fā)上坐下,笑瞇瞇地看向了面前的大老板:“你說呢?”
大老板面沉如水:“如果你是過路的,我讓人給你拿一百萬,你知道的事情爛在肚子里,我們之間一筆勾銷。但如果你是上門砸場子的,那我葉樂生也不是憑白坐在這個位置上的。”
“嘶,我聽著你普通話還不錯啊,怎么溝通起來這么難呢?”楊梟嘆了一口氣,隨后盯著葉樂生道:“我說了,我是來收債的。如果你做不了主,就讓你家長出來,我和他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