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nèi)的光線比外面更加昏暗,雖然是正午,但是背陰的房間根本沒有多少陽光照進來。
明哥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頭疼欲裂,嗓子干啞得好像幾天沒喝水了。
本來因為陳嵐的事就折騰得一夜沒睡,早上應(yīng)付完了涂山渺三人之后他就睡了過去。
睜眼之后看了一眼房間里沒人,他本想打電話讓李恬叫人送點水上來的,可是拿起手機一看都一點多了,手機居然沒有任何信號。
“媽的,這窮鄉(xiāng)僻壤真倒霉!”
他把手機砸到了一邊,萬分不情愿地從床上爬起來,扯著嗓子喊人:“張悅,張悅!”
張悅是他的助理之一,其實就是專門負責(zé)給他端茶倒水的,有時候甚至還要負責(zé)跪著給他穿襪子穿鞋。
按理說張悅的房間就在隔壁,應(yīng)該隨叫隨到才對,可是他扯著快要燒著的嗓子喊了半天也沒人應(yīng),就連同一層樓的李恬都沒回話。
他當(dāng)時以為李恬等人看他睡著,就先去找導(dǎo)演和涂山渺他們那邊談判了。
于是他艱難地爬起來,打算下樓去看看,順便找點水喝。
但是當(dāng)他試圖挪動下身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下身好像被凍住了一樣,居然怎么都挪動不了一下。
“媽的,這破地方!”
明哥下意識地覺得肯定是農(nóng)村里沒有暖氣也沒有空調(diào),天氣太冷把他下半身都給凍住了。
要是平時的話,他肯定叫張悅過來幫他按摩活血了。
可現(xiàn)在人叫不應(yīng),他只能自己一把掀開了被子,打算給自己按摩一下先下床再說。
然而在掀開被子的一瞬間,一股濃重的腥臭味直撲鼻腔,明哥自己都差點被這股味道給沖得暈倒過去。
但是當(dāng)他定睛一看,他是真的快暈過去了。
只見他的下半身幾乎浸泡在血水了,鮮血把厚重的棉褥子和棉被都幾乎染紅了。
而他的雙腿浸泡在血水里,上面的血肉已經(jīng)變得坑坑洼洼了,大部分白骨裸露在外,還連著一塊沒有完全掉下來的血肉。
在他的腳下,正匍匐著一個被頭發(fā)遮蔽了整張臉的女人,身材枯槁,衣著破爛,竟然正趴在被窩里面啃食著他的腳!
明哥一下子愣住了,一股寒意混著血氣一瞬間涌上來,他下意識張開了嘴想要大叫,可是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雖然感覺不到疼痛,可是他親眼看著他叫上的皮肉被撕扯下來一塊,整個人仿佛都被扔進了冰窖了。
他只覺得想吐。
似乎感覺到他醒了,那道身影忽然停了下來,緩緩抬起頭看向了明哥。
只見那張臉已經(jīng)不能被稱之為人臉了,皮肉凹陷下去,一對眼珠子幾乎快要蹦出來。
它的嘴里正叼著一塊皮肉,愣愣地看著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