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前線的局勢怎么樣?”
“現(xiàn)在前線局勢很穩(wěn)定,那些災厄短時間內(nèi)不會攻破我們的防線。”
“那可真是個好消息!”記者停頓片刻后,似乎是希望采訪更加真實些,又緊接著問道,“剛才好像有災厄短暫的沖破了我們的防線,關于這方面,您有什么可以透露的嗎?”
“這確實讓人意外……那些災厄就像是突然換了個人指揮一樣,猛地進攻我們防線的一處薄弱點,好在有個人幫我們把缺口堵上了?!?
“有個人?”記者敏銳的抓住了什么,“一個人嗎?”
“基本上是吧……我從來沒見過他,但是他真的很強,他穿著那種古老的將軍戰(zhàn)甲,一人一劍差點殺穿了虛妄山脈的災厄浪潮,我從來沒感受過那么強大的殺意……就連那些災厄,都不敢靠近他?!?
“我們懸玉界域竟然還有這么厲害的人物?!”
“他好像不是懸玉界域的人,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加入我們的戰(zhàn)線了……多虧有他,我們防線上的壓力減少了很多,局勢也穩(wěn)住了。”
“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嗎?”
“這個我不知道……但是,有人喊他簡將軍?!?
“簡將軍……我會記住這個名字,我相信收音機后的各位也會記住這個名字,每一個在這場戰(zhàn)爭中貢獻力量的人,都是我們懸玉界域的英雄?!?
“接下來,我們一起去采訪一下后方保障人員,對這次的戰(zhàn)爭有什么看法……”
“……”
殺氣,簡將軍。
再加上孫不眠就在懸玉界域,這個所謂的簡將軍的身份,已經(jīng)呼之欲出了。
“一人一劍,殺穿虛妄山脈么……”陳伶的后背緩緩靠在王座的座椅之上,喃喃自語,“這大半年,你竟然也成長到這個地步了……黑桃?!?
他不知道簡長生和姜小花,是如何與孫不眠匯合的,也不知道他們?yōu)楹螘霈F(xiàn)在懸玉界域……
但現(xiàn)在看來,他們已經(jīng)在為懸玉界域而戰(zhàn)了。
陳伶不覺得以簡長生三人的性格,會主動參合到懸玉界域的戰(zhàn)爭之中,他猜測,多半是懸玉界域與他們?nèi)齻€達成了某種交易……但交易的內(nèi)容是什么,他不得而知。
不過無所謂了,既然他們能與懸玉界域交易,就說明懸玉界域并不排斥他們,甚至通過這次戰(zhàn)爭,說不定他們?nèi)诉€能直接在懸玉界域洗白上岸,至少在這次記者采訪播出之后,他們在民間的好感度是有的。
陳伶關掉了收音機。
“簡將軍……懸玉界域的英雄。”
大紅戲袍獨自坐在昏暗王座之上,雙眸怔怔的看著眼前的虛無,像是陷入了過往的回憶之中。
曾經(jīng)那個在兵道古藏卑微到骨子里的小簡,與自已一路從極光,到紅塵,再到天樞,甚至是無極界域的黑桃6,那個在絳天教被自已親手打敗,記眼不甘的簡長生,已經(jīng)一步步走上了真正屬于他的舞臺……他曾被污泥包裹遮蔽的光芒,正在逐漸被更多人看到。
陳伶對此并不意外,他知道,這本就是簡長生應得的……他就像是一顆深陷淤泥的鉆石,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他的光芒足以讓所有人為之驚嘆。
只不過,自已已經(jīng)無法親眼見證了。
鉆石的光芒,就該閃耀在人類危難之時,而不是陰暗無光的地下蟲窟之中。
死寂的王座之上,那黑暗中的大紅戲袍,緩緩舉起手邊昨晚僅剩的半杯五毒酒,對著懸玉界域方向的虛無,輕輕一遞,像是在隔空慶祝著什么……
漆黑猙獰的臉皮之上,勾起一抹五味雜陳的笑容……
“……恭喜,黑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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