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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小的血親鑒別,不是生死大事,值不得母親犯險,她不會做的。
帶著景昀進(jìn)去的陸鶴,絲毫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
只低下頭,看了他一眼。
陸鶴生怕他太聰明,騙不過他,畢竟他小小年紀(jì),也接觸了朝政,所以他都沒有敢把話說得太明白,就怕說得越多漏洞越多。
現(xiàn)在看著他一點不擔(dān)心一點不懷疑的樣子,陸鶴唏噓:始終還是個小孩子的,如果九爺真的就這么去了,他一個人,便要獨(dú)自面對這世間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人心算計。
此時,景昀抬頭。
恰好就看見陸鶴濕潤的眼底。
“你怎么了?”怎么是一副憐憫的樣子?他可不喜歡別人露出這可憐他的樣子來。
陸鶴迅速掩蓋情緒,笑得不見陰霾:“過后你就不能到王府來了,這里有些不安全?!?
看著快要到了,陸鶴蹲下身子,有夜色做掩護(hù),沒人看見他們。
他的手,溫和地搭在景昀的肩膀:“嬴兒,等會兒你出來,我就把你送出去。你記住,不管在外面聽見了什么消息,都不要放在心上。一切,都要以自己為重。就像你父王曾經(jīng)教你的,哪怕是他死在你面前,讓你走,你都決不能回頭,明白嗎?”
這話,怎么跟嬴棣哥哥說的相差無幾?
景昀點點頭,心境忽然有些不同。
他被帶著往更里面去,環(huán)顧四周,才猛然想明白:這大周不是百姓們口中更加廣闊的和睦大地,那些百姓能安居樂業(yè),他不是,他不能。
他居然有一轉(zhuǎn)念的心思,有些后悔以前的玩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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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六小姐——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敢說自己沒有病,讓人放她出去了。
說的越多,她們越發(fā)覺得自己有病。
看著遞到了眼前的藥,聞著味道都苦的她想吐。
不知道沒病喝了會怎么樣,會不會真的發(fā)瘋。
六小姐閉了閉眼,端過來要喝之時,便摸到了碗底不同。
她的目光頓時一亮,朝著給她端藥的婢女看過去。
那婢女是攝政王府的人,不會是被人買通。
但是在攝政王府都能把消息傳進(jìn)來,果然是有本事的。
轉(zhuǎn)瞬間,六小姐忽然就不覺得這藥惡心難喝了。
一飲而盡后,她悄無聲息扣下碗底的東西:“你們出去吧,我想要休息一會兒?!?
等著人都下去,六小姐拉起被子,遮掩住喜悅。
可終于記起來有她這個人了,再不出現(xiàn)幫她,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辦了!
打開看見那如同瓷片手感的一張油紙片,居然細(xì)小的寫著:‘想辦法出去’!
出去?
她怎么出去?
六小姐氣的猛一下坐起來,將油紙片扔到床頭的水碗里,如同糯米紙一樣,很快,油紙就融化的不見蹤跡,只留下碗上漂浮的薄薄一層油。
環(huán)視了一眼周圍,她又不能裝馬上好起來,這樣根本沒人信。
一時怒起,碗“啪”一聲,碎的徹底。
“嗯?”
彼時,剛從后窗進(jìn)來的景昀,被驚了一下。
碗剛好落在了他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