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回頭,驚訝地朝著霍臨燁身后看了一眼:“方才太子殿下不是見到了準(zhǔn)太子妃了嗎,怎么,錦弗公主沒有跟太子殿下說嗎?”
回想當(dāng)時(shí)“錦弗”的表現(xiàn),霍臨燁馬上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上前一步,威壓盡顯:“說什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陳啟被震得愣了一瞬,方才壓低聲音道:“錦弗公主不負(fù)陛下所望,成功地幫太子殿下除去了攝政王。殿下才離開大殿沒有多久,攝政王就不行了。送到了偏殿,便……薨了!”
“什么!”霍臨燁簡直不敢相信,他甚至失了體面,一把抓過陳啟的衣袖,逼問:“誰,你說是誰害了九皇叔?”
陳啟驚了一瞬,皺眉:“是錦弗公主啊,殿下不是一直都知道陛下想要讓錦弗公主送個(gè)投名狀,所以殿下一直看著公主啊。就在殿下離去之后,錦弗公主就動(dòng)手了。干凈利落,誰也不知攝政王是怎么薨逝的,大家都以為,他是毒性發(fā)作,壓制不住。也是,畢竟都五年了,好人也禁不住抗五年的不解之毒啊?!?
“她……她居然真的做了!”
霍臨燁猛地松開陳啟的衣領(lǐng),一張臉上,全是不敢置信。
怪不得她要笑,怪不得她手中還抱著個(gè)盒子。
“父皇給了她藥了?”
陳啟:“當(dāng)時(shí)就給了,這是錦弗公主憑借自己本事掙來的,陛下都對錦弗公主很是欣賞。未來的太子妃,可不能是心軟之輩。未來的大周皇后,更不能心軟慈悲。大權(quán)唯狠心可固,慈悲只能引來豺狼。”
這一刻,霍臨燁心中似乎有什么被顛覆。
他直覺“錦弗”是不會這么做的。
不說忘恩負(fù)義,她似乎就不是這樣的人。
可是現(xiàn)在真切地聽見了這話,他……還是有些不相信!
“你先去,孤隨后再來,孤要去看看九皇叔。”
霍臨燁二話不說,就叫了宮人來領(lǐng)路。
路上,烈風(fēng)道:“主子為什么還要去看?”
“不可能的,她雖然下藥迷惑了我,讓我喜歡了她??晌铱慈说难酃猱?dāng)是不會錯(cuò),她不是這種心狠手辣的人。我查過,她從前行醫(yī)救人,是何等慈悲仁心。她不會的……”
這會兒,霍臨燁也不知自己在慌什么。
可當(dāng)霍臨燁看見跪在外殿久久不歸的那些大臣,守在殿中的云令政,跪在冰棺跟前的霍影,還有冰棺里,不閉眼的男人時(shí)……
霍臨燁的心,像是也被凍住了。
“不可能……”霍臨燁低聲呢喃,搖了搖頭,往前走去。
——這肯定是,這就是“錦弗”做的一個(gè)局,叫九皇叔假死,好騙他們!
可是當(dāng)霍臨燁的手探上冰棺里的男人他脖頸的脈搏時(shí),他的呼吸,瞬間凝滯了。
霍影在一旁,如同行尸走肉般開口:“太子殿下還不放心嗎?我家主子已經(jīng)薨逝,要被安置在此,不得入棺,入土為安,陛下就是想要看看我家主子的死是真是假?!?
“不……”霍臨燁還是不信。
他看著冰棺之中的人。
正常人若是入冰棺,冷也冷死了。
“九皇叔,你醒醒,別騙我了!”霍臨燁心情復(fù)雜,只覺他不可能就這么死了。
可是沒有脈搏,沒有呼吸,沒有心跳,那毒如同攀爬的脈絡(luò),延伸到了脖頸就堪堪停下。
種種跡象表明,九皇叔,就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