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慈隨著云姒到了門口,她看了一眼周遭,沒有耳目,便道:“只要出京城,這天底下,就沒有蕭慈了。我更名改姓,再不于蕭家相干。云大將軍要謀反,謀的是一個理,是所有強權(quán)下的生路。我也謀的是一個理,是為何‘女子不能從軍’的理,我為天下女子謀!”
云姒看著蕭慈,眼底的欣賞跟崇敬毫不掩飾:“愿云姒微薄之力,可助君直登青云!”
“無論成敗,此等大恩,我蕭慈將永世不忘!”蕭慈拱手,行的是軍中大禮。
……
“怎么樣,她幫不幫咱們?”馬車這邊,一身短打裝扮的女主,高束馬尾,身量高挑,眉眼銳利。
蕭慈回頭看了一眼就在前面不遠處目送自己的云姒,她點點頭:“別人不會,但是她會,她樂意見到女主站起來。阿嬌,我覺得我來對了。而且,她是云姒,真正的云家六小姐,知道我身份的人?!?
馬車里的女子詫異,很快反應(yīng)過來:“大學(xué)士虞陽熹的表姐云姒!”
蕭慈點點頭:“她可能要離開大周,我們還會有相見之時。”
遠遠的,云姒看見蕭慈跟她身邊的女子沖著她揮手。
這種女子,怎么可能被情愛束縛,她有高于情愛的追求跟抱負。
也是在蕭慈身上,云姒看見了比情愛還重要的東西。
人,要先保證我是誰,才能考慮我愛誰。
云姒回想著以前的一切,執(zhí)著于名分,執(zhí)著于光明正大的在陽光下面,公開關(guān)系。
現(xiàn)在經(jīng)歷那么多,回頭來看從前,似乎那些,其實也不是太重要的事情,都是一些小事,她被這些小事困住,差一點永世不得超生。
當時完全看不見手里擁有的切實東西,只知道執(zhí)著那些虛無。
如今……
——“南大夫,九小姐那邊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您要不要過去?”
已經(jīng)有人來濟民堂催了。
南絳看著在床上咳嗽不斷的嬰妹,開口道:“順順……”
“別叫我小名!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看見我被一腳踹飛,你很開心是吧!”
南絳抿唇:“大周不比其他地方,可不管是在哪里,說話都要動腦子的,我們都要為自己的行負責(zé)的……”藲夿尛裞網(wǎng)
“說得好!不過說完建議你今天就別活了趕緊去死,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東西!活成這樣,還好意思活著?”嬰妹躺在床上,胸口還有一個鞋印子,滿臉的尖酸刻薄,瞪著南絳。
南絳平靜的看著她:“管好你自己,我想怎么活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實在是氣得慌,就努力點,自己活出個人樣來,我走了。”
“站?。 眿朊米宰鹦囊幌伦由蟻?。
轉(zhuǎn)過頭,眼底閃爍著惡毒,渾身繃緊陰沉憋著一股氣快速的開口:“我怎么會氣呢?先前在西疆每天看大伙怎么埋汰你,不知道多開心,嗤哈哈哈哈哈。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在族中不敢罵巫王也不敢罵身邊的人,但是我敢罵你,多舒服。沒有你,我現(xiàn)在都活不了了嗤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