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令政卻是涼涼一笑:“我此生從未想過用婚姻束縛自己,你們眼中的婚姻,在我眼里,不過是一道枷鎖。不論男女,人與人之間,合則聚,不合則分,非要成婚,說是為了自己,其實為了捆綁利益。我更不需要女人給我生兒育女,不需要什么香火后嗣。”
云姒抿唇看著云令政,馬車快過來了。
她沒想到,云令政還是個“不婚主義”。
“為你的不想負責(zé)任找借口?”
云令政:“成個婚就是負責(zé)的話,那這責(zé)任倒也廉價的很。”
云姒辯不過云令政,在這三妻四妾尋常的地方,成婚等于負責(zé),這就是很廉價的。
即便是在后世,“成婚”也約束不了人性跟行為。
但,道不同不相為謀。
等云姒再去看云令政時,他已經(jīng)同遠處馬車上下來的人見了禮,轉(zhuǎn)身離開。
瞧著方向,似乎是去找戰(zhàn)奴?
“希望云大人別有被打臉的時候?!痹奇Φ吐曕栈匮蹠r,馬車靠近。
車簾被拉起,里面的男人眼底是濃稠的墨色,他知她在心傷。
傷痛加身。
他神色卻是平靜:“倒是沒見過天黑不歸家的,是你自己上來,還是讓我下去逮你?!?
云姒仰起頭,看著他,和緩笑笑:“王爺?shù)陌敌l(wèi),做的不是很合格?!?
見過云姒哭,也見過云姒鬧。
但是現(xiàn)在這么平靜的云姒,他并不喜歡。
下了馬車,在盈盈燈火之中,霍慎之滿頭銀白的發(fā)絲,依稀之間,可見從發(fā)根的方向,有灰色顯現(xiàn),灰色漸漸加深,似乎是要變黑。
等他握住朝前一直走的云姒時,云姒沒有回頭。
只任由他抓著自己,慢慢朝前走。
聲音,也似有若無的縹緲起來:“今晚就開始著手準備去西疆的事,你的毒,得解。至于景昀,即便是我現(xiàn)在懷孕,也要十月懷胎,他現(xiàn)在只有大半年的壽命,趕不及的。我們可以先去西疆找找辦法,西洲白家白添翎,與我相識,為我尋藥,約莫能找到延續(xù)景昀性命的藥,到時候給他吃下,便能多一年的壽命?!?
街上的人,漸漸少了起來。
霍慎之握著她的手腕,像是拉著風(fēng)箏的線。
這個風(fēng)箏,就叫云姒。
聽她說完,只平靜應(yīng)她:“可依你隨時動身。”
他這些時間,忙的便是這些。
偌大的江山,身為攝政王的他,甚至還奪了皇帝的權(quán),數(shù)以萬計的黎明百姓,不能在還沒有妥善安置之前,他就撂下一切離開。
“我隨后寫下,讓王爺一并遣人去尋尋看?!痹奇χ棺×四_步,像是拾起了勇氣,也像是看開了,緩緩掙開他的手,認真的看著他:“還有最后一件事?!?
“走之前,我們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