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搖搖頭:“世子,您開始不理智了?,F(xiàn)在的亂世,你也看見了。我們一路走來,多少兵禍作亂。我們是好不容易才踏入了這西洲疆土,離九爺所在的地方,也不遠(yuǎn)。天璣已經(jīng)提前去找主子,告知我們的行走。這會兒要是離開……”
“父王如果知道,也會允許我去找景弟的。為兄的若不能照顧好自己的弟弟,為父母分憂,那父王養(yǎng)我一場,又有何意義?天樞,你帶我走這一趟回頭路。是生是死,我……”
嬴棣想要說,生死自己承擔(dān)。
可是,他肩上背負(fù)著所有人的希望。
哪怕是今日,他的父王戰(zhàn)死沙場,底下的那些將領(lǐng)也不會散,因為他們會開始為嬴棣他而戰(zhàn)。
群龍無首之日,就是嬴棣為首之時。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馬蹄聲。
天樞甚至不需要仔細(xì)聽,就知道,是天璣回來了。
這一路,是他先行的。
天璣帶著一身寒意,沖進(jìn)了破廟。
嬴棣跑了過去,轉(zhuǎn)頭,就看見來的還有霍影!
“霍叔!”嬴棣臉上有了一瞬的驚喜,一下子撲過去:“景弟跟我走散了,我沒有照顧好景弟。他的藥在我這里,我……”
“沒事?!被粲氨鹳?,轉(zhuǎn)頭看向了天樞他們。
他的手中,赫然出現(xiàn)了一塊令牌,紫金令,上面‘律行’的字眼,清晰無比。
天樞他們見令,立即下跪:“霍統(tǒng)領(lǐng)有何吩咐,值得請出主子的紫金令來!”
霍影單手抱著嬴棣,沉聲開口:“奉令,從今日起,一切大小事宜,皆聽少主安排!我等,皆聽少主調(diào)遣!”
嬴棣的身子瞬間一震。
他現(xiàn)在,擁有了權(quán)利。
霍影將他放下,將紫金令遞給嬴棣:“大周第二任帝王,圣祖登基時,尚不足三歲。這紫金令是權(quán)利,也是負(fù)擔(dān)。從今天開始,你肩負(fù)重?fù)?dān),所有人,都會以你說的每一個字為令?!?
嬴棣的血開始滾燙。
他伸出手,想要握住紫金令。
這已經(jīng)不是一塊普通的令牌。
它背后的意義,重量無法衡量。
“別讓主子做的這些決定,成為一個笑話?!被粲翱翱伴_口。
主少國疑,嬴棣焉能服眾?
可霍慎之,就是要他扛!
嬴棣猛然抬手,轉(zhuǎn)身跪在霍影面前,一字一句的開口:“嬴棣,得令!”
他伸出手,握緊紫金令。
這與交付嬴棣江山無異。
“主子說了,不讓你龜縮躲在人后。若是你沒有活命的本事,那這一條路,只能是你的死路,誰也沒辦法護(hù)你一生一世?!?
霍影松開手,叩拜:“拜見少主!”
天樞他們看著那一塊紫金令。
別說忠心。
別說能力。
嬴棣他們見過,聰明是聰明,可是他年紀(jì)終歸還小。
他們,期待嬴棣能讓他們服氣!
“掉頭,尋景弟同云大人?!辟ξ站o那塊令牌,一緊再緊。
他要做出什么來,才能徹底的對得起這傾天的權(quán)力。
才能讓父王做的這些,不成為一個荒唐的笑話。
“是!”
令在手,天樞等人莫敢不從。
戰(zhàn)奴起身,將藥交給嬴棣:“藥有兩份,我手里有一份,還有一份,交給你。”
“我不能隨少主子一起,前線戰(zhàn)事吃緊,且有南漢人攪和其中,我得上戰(zhàn)場去協(xié)助主子破陣。”霍影笑著蹲下身:“西洲兵強(qiáng)馬壯,少主子,一路小心?!?
霍影的嬴棣心中的位置,僅次于他的父王。
他也跟著,嬴棣心中像是少了點什么。
“主子說了,不必懼怕,他信你,也信自己做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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