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猶豫不決,只因為斐白露身邊那陰陽雙章證明了她的身份。
可掌門的命令,不可不從。
“大師姐,得罪了?!?
“呵!你們的功法還是我教授的!”斐白露又豈能被這些人阻攔腳步,她橫掃千軍之勢,當著眾人的面擄走了凌掌門。
凌掌門被斐白露重傷,露出了求饒的神色。
斐白露盯著他,“秘境坍塌,我掉進深淵魂穿凡人世界,這不是意外,是你有意為之,你想讓我給你兒子當炮灰,死在他手上。”
“所以我們之間,有血海深仇?!?
凌掌門眼瞳縮成針尖,他知道斐白露說到做到,會殺了自己報仇。
她也有這樣的能力。
斐白露卻話音一轉,“我可以不計較你為了凌淵算計我,但,前提是解除我記憶里的封??!”
無雙城一事后,自己為什么會加入玄門,溫時年的下落又如何,她必須知道真相。
因為從深淵出來后,溫時年便不見了蹤影。
他那種情況,斐白露不可能不在意。
凌掌門痛失愛子,看著斐白露眼眸深處的急切,忽地哈哈大笑,“斐白露,你會后悔知道所有真相!你就是個罪人!”
他掐了一個訣。
斐白露識海深處的封印松動,掀起驚濤駭浪般的劇痛。
“唔……”她捂著腦袋,臉色泛白,額上冒汗。
關于過往的所以記憶紛至沓來。
起初,一艘鯨舟突然懸浮在無雙城上空,這群修士沖無雙城而來,借口則是天生魔心的自己。
她那時實力微弱,很快不敵。卻在最后一刻,咬牙用肉身替溫時年擋下致命一擊。
然后斐白露看到,那個風光霽月、不染纖塵的溫時年化成玉面修羅,血洗鯨舟修士,來犯者無一生還。
他渾身充斥著肅殺之氣,法袍戰(zhàn)損破爛,卻神情平靜,一絲不茍擦干凈手上的鮮血,抱起自己的尸體。
畫面再一轉,斐白露看見溫時年面不改色,站于各宗修為最高的強者面前,嗤笑:“她現(xiàn)在不是天生魔心,你們又有什么理由處死她”
噗通、噗通。
溫時年口中的“她”說的是自己,斐白露腦袋一蒙,耳畔全是心跳劇烈跳動的聲。
她應當真的是天生魔心沒錯。
可溫時年為何會這么說他……他做了什么?!
斐白露心跳快得受不了,隱約感覺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預期。
“罷了。”禪宗尊者低聲念了一句佛語,“你是我禪宗的佛子,轉世修行九世,卻在這最后一世為了替她報仇大動殺戒。縱使他們不對,但你讓他們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未免太過?!?
“你為了讓她復活壞了自己累世修為。為了護她后半身修行無憂,以佛身飼魔心毀了自身大道?!?
“我們可以放那女修一條生路。但時年,你不后悔嗎?”
斐白露頭痛欲裂。
恍惚聽見溫時年說不后悔。
眼前畫面再次閃過,斐白露被封印記憶,忘記前塵往事。
凌掌門暗恨溫時年曾殺害自己兒子,遷怒到斐白露身上,如同物品一般把她索要了過去。
本想折磨斐白露,卻不曾想斐白露毅力非凡,屢次絕處逢生,站上了大師姐的位置,讓他不好下手。
……
看著眼前這個連流淚都咬緊牙關的斐白露,凌掌門恨自己怎么沒有在她弱小時,掐死她!
他吐出一口郁氣,暢快道:“溫時年失去所有修為,早已被魔氣侵染,反噬而死!而你也將步入他的后塵,心魔纏身后悔終身!因為是你害死了溫時年!”
說著,他趁著斐白露還沒從記憶里回過神來,跌跌撞撞消失在原地。
斐白露杵在原地許久,沒有去追。
她低垂著腦袋,讓人看不清神色。
小鳳凰鉆出口袋,心疼地叫喚。
“我沒事?!膘嘲茁赌樕喜恢呛惯€是淚,她抹了一把,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如洗滌過,明亮無比,“走,去魔族領地?!?
掉進深淵前,還有一人與自己在秘境。
她不相信巧合。
斐白露剛踏進魔族地盤,慢慢停下了腳步。
她的前方站著一個長身玉立的男人。
男人轉過身,眉飛入鬢,眼眸狹長,一對紅瞳妖冶又暗沉。
左臉上幾道疤痕猙獰丑陋,毫無美感。右臉則緊扣著白玉似的面具。
正是那人見人怕的魔王。
在秘境初見時,斐白露對他更多的是忌憚,和不敢靠近。
而現(xiàn)在,她上前幾步,動作自然地摘下男人的面具。
當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斐白露劇烈心跳趨于平穩(wěn),那是心安的表現(xiàn),“你篤定我會來”所以在這兒等著
溫時年搖頭,“是我準備去找你?!?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