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美的旋律,絕妙的演繹,同樣的樂章,別樣的片段,一曲只是一曲,卻有著十段不同的人生。
“諸世不寂,我若不死,必將歸來……”秦絕沉聲道,第一次在樂曲中找到了共鳴,或許音樂根本沒有懂或是不懂的區(qū)別,可以同悲同喜同沉淪揮灑。
一曲演罷,場中一片安靜,這是斗樂的第一輪,再合奏中找出最動人的旋律,對于大多數(shù)人而,都不是一件簡單的是,更何況諸如秦絕等人對音樂絲毫不通的人呢?
“繁華易逝,浮光掠影,一晌歡罷,如此短暫,不知點(diǎn)題的貴客可否滿意?”華貴夫人輕笑著說道,語中似有幾分炫耀之意。
玄武臉色微變,低聲對秦絕問道:“老大,怎么樣?你說句話吧?”
“臥槽,不是你小子挑的事,找老子做什么總結(jié)?”秦絕白了他一眼,埋怨的問道。
“兄弟這水平哪里比的上你啊,再說了,這題不也是為你點(diǎn)的么?”玄武不覺有些發(fā)怵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秦絕不覺一聲輕嘆,“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仲尼本無爭,上善若水行,此曲雖好,只是太過霸道?!?
秦絕此語一出,場中立刻喧鬧了起來,他的品評直指主題,根本就沒有著眼于演奏的技藝。
“這是誰???竟然敢說華貴夫人的所選的天帝歸字謠太過霸道了?其不知真正霸道是出題之人才對!”
“就是,又是非王非侯的,又要獨(dú)等絕巔,豈不是自欺欺人么……”
就在這時,只聽隔壁包間的雷公明開口了,他語間就顯得有些惡毒了。
“今日在座的無一不是十城的輝耀世家,皆是高雅之士,若某些人執(zhí)意嘩眾取寵的話,未免會貽笑大方了吧?”
“萬事萬物,卻唯獨(dú)好水,欲在弱中求霸道,呵呵,不知你是不自量力,亦或是自欺欺人?!焙喂右怖涑獾?,似有怨氣。
“人生一世,自當(dāng)擊水**,騰龍而上,雖千萬人吾往矣,生當(dāng)人杰,死亦鬼雄,豈能畏畏縮縮?既要步履絕顛,又不愿爭鋒,當(dāng)婊子還要立牌坊,可恥可恨。”張若水低喝道,語中的鄙視倒是沒有任何的隱藏。
玄武不忿,冷喝道:“呦呵,格局不同,又何必多費(fèi)唇色,不過是一幫俗人罷了,不妨告訴你們,老子們不惹事,但也絕不怕事?!?
“你說什么?有種的報上身份,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是龍是蟲!”何公子怒極,一聲冷斥。
“約架是吧?老子這么高的素質(zhì),還真不屑與你們交手,不服的話,再說了,這斗樂還沒有結(jié)束,大家都是賓客,你們這豈不是喧賓奪主么?”玄武輕笑道。
場面明顯有些尷尬了,只見此時的華貴夫人微微笑了笑,嬌媚道:“來者都是貴客,不必太多爭執(zhí),的確,天字二號包廂的客人說的有理,這首曲子頗為霸道,能夠跳脫出這般心境的,想來也非一般人。是奴婢怠慢了,在此告罪了。
接下來,便是大比的第二項(xiàng),佳人獨(dú)奏?,F(xiàn)在開始吧,還望各位貴賓多多捧場?!?
說著,她便鞠了一躬,直接下臺去了。
從右邊開始,只見一位佳人慢慢走上場中,手中抱著一臺古琴,對著眾人長鞠了一躬。
“奴婢麥城煙雨樓鳳飛,為諸位奉上一手我新譜的曲子《臨江仙》,希望諸位貴賓能夠喜歡?!?
嘩……
場中立刻響起一陣?yán)坐Q般的掌聲,隨著琴弦輕輕撥動,所有的躁動戛然而至。
美人紗幔遮面,蔥細(xì)的指尖輕嘆,曲調(diào)婉轉(zhuǎn),勾人心弦。
“不愧是鳳飛姐姐,她的琴藝聞名許久,此曲匯聚了我麥城數(shù)十為名家的心血,自然會驚艷四座?!卑g中侍女感嘆道,臉上滿是羨慕。
聽到這個名字,玄武也有些奇怪了,轉(zhuǎn)頭向侍女笑道:“小丫頭,我記得剛進(jìn)來的時候,你就說讓我們捧一捧這個鳳飛了,后來又說是月嬋,不過看起來你好像最崇拜卻是玉宇了?不知道,你到底希望我們捧誰的場?。俊?
“你喜歡誰就捧誰?。课叶枷矚g哦。”女孩對著他吐了吐舌頭。
恰在此時,外面的歡快的琴音陡然一轉(zhuǎn)。
嘩啦啦……
眾人的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一道江邊分別的場面,渡口之上,仙人騰空而立,驀然回首,岸邊正默默的站著一位佳人,眼角垂淚,揮手相送……
這便是臨江仙人訣別了,凄切婉轉(zhuǎn),如泣如訴,每一根琴弦仿佛都維系在眾人的心弦之上,輕輕撥動之下,動輒肝腸,不知多少人與之同苦同悲;每一個音符都帶著一分分別之殤,懸浮在周身,讓人忍不住隨之心碎。
樂曲達(dá)到這個層次,早已超脫出傳統(tǒng)音樂的界限,怪不得自古以來便有人以音律入道,足見不凡。
“每一個樂師都長著一顆七竅玲瓏的心,可以隨意的走近你的心房,雖然不懂你的故事,但是卻能感染你的情緒,著實(shí)不簡單啊……”秦絕輕嘆道,端起杯中酒,又喝了一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