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有人提議道，“干脆去報警吧?！?

“報警有什么用？她又沒騙錢，賣房子也是爸主動賣的，也沒有人逼他？這警察能立案嗎？”

“那怎么辦？就這樣算了？”

“先去看看吧，報警再說，如果真像這姑娘說的這樣，恐怕就不止咱爸一個被騙了，肯定還有更多受害人。”

“爸，你跟我們一起……爸呢？”

眾人一回頭，發(fā)現(xiàn)原先坐在門口的老頭不見了。

“剛才還在這里呢！”

大伙兒心里一驚，急忙跑進去找了一圈，屋里都沒有人，至于窗戶都有防盜網(wǎng)，不存在跳下去的可能。

他們又都在門口，并沒看到老頭下去。

姜澄月說，“樓上呢，快去樓上看看！”

“壞了！”

大家火急火燎地往樓上天臺跑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不在屋里也沒下樓，就只能是往樓上走了。

姜澄月氣喘吁吁地跟在他們后面跑，小區(qū)的樓層總共九樓，爬上去都快累死了。

小兒子跑得最快，他沖出天臺的房門，驚恐地喊了一聲，“爸！”

等姜澄月他們趕上去的時候，小兒子已經(jīng)跌坐在地上了，兩眼空洞地看著對面天臺。

不用猜，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此時樓下也傳來大喊大叫的聲音，不過片刻，下面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

有人跳樓了。

那人正是聶發(fā)坤。

姜澄月臉色煞白，她邁著沉重地步伐來到天臺的邊緣往下看，下面嗚嗚泱泱的圍著一大群人，正中間趴著一個男人。

這么高看下去，都能看到地上的血跡。

她腳下一軟，差點坐在地上。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聶發(fā)坤掉下去，但看到地上趴著的老頭，她幾乎能想象到剛才的場景。

捏老頭的兒女又一窩蜂的下樓，哭的哭罵的罵，還有渾渾噩噩的，好像在做夢一樣。

這是姜澄月活了這么多年，第一次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死于非命，整個人都是蒙的。

哪怕她幻想過張峰會想不開跳樓，可想象的畫面再血腥，也沒有此刻親眼所見來的沖擊大。

她扶著護欄，茫然地站在天臺，下午三四點的陽光照在身上，大汗淋漓，她沒覺得熱，反而有種刺骨的寒冷。

霍既行來到樓頂，便看到她六神無主地模樣，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剛剛上樓跑得太急，他額頭也出了不少的汗。他吐出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呼吸，才朝姜澄月走過去。

來到姜澄月的面前，他盯著她看了片刻，開口道，“姜澄月，你沒事吧？”

姜澄月呆呆的抬起頭，目光呆滯地看著他。

霍既行見狀，神色復(fù)雜，他猶豫了下，抬起修長的手指搭在她肩上，“你怎么了？”

她動了動嘴角，又緩緩回頭看了眼樓下，樓下人更多了，小區(qū)的保安上來維持秩序，捏老頭的幾個子女都在那嚷嚷。

“那個人，跳下去了?！?

“嚇到了？”

姜澄月收回視線，神色有些慌張，說話也磕磕絆絆，“我在想，是不是我不該來？”

老頭本就對兒女們的態(tài)度心灰意冷，她來說了李倩是騙子的事，壓垮了老頭心里最后一根稻草，導(dǎo)致他想不開跳樓。

那她，是不是算間接害死了聶發(fā)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