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既行嘆了口氣，將馬桶蓋子放下來，扶著她坐在上面。

姜澄月無力地靠在馬桶上，看著眼前的重影，她瞇縫著眼數了數。

兩個，還是四個？

“家里怎么這么多人？”

霍既行給她接了一杯水，拿過來放到她手里，她拿不穩(wěn)，水差點撒到她身上。

沒辦法，他只能拿著水杯遞到她嘴邊，“漱口。”

姜澄月倒是很聽話，低頭去喝了水，然后咽下去了。

……

霍既行咬牙道，“吐出來！”

姜澄月咂了咂嘴，茫然地看著他，腦子遲緩，等她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時，早就把水喝下去了。

霍既行又將水遞過去，“這次別再咽下去了，吐出來?！?

她眼神迷離，打了個嗝，又低頭喝了一口水，咽下去了。

霍既行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剛剛就該阻止她喝，上次喝多了折騰他一晚上，看來今晚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也確實沒想到，一杯酒她都能醉成這樣，到底是高估了她的酒量。

他放下水杯，倒回去拿了毛巾，打濕后擰干水，去給姜澄月擦臉。

姜澄月不配合，她扭著頭躲避他的手，嘴里還發(fā)出抗議的聲音。

霍既行反手摁住她的后腦勺，強硬地給她擦臉，她反抗的動作更大了。

她張牙舞爪的揮舞著，還抓著霍既行的胳膊。

“嘶——”

霍既行抽回手，低頭一看，手背讓她撓出了兩條血痕。

他眉頭緊蹙，抓住她兩只不安分的手，把她兩只爪子也擦了擦。

活這么大，他還是頭一回伺候人，竟然還被抓傷了，怒氣隱約有些壓不住了。

上次是姜澄月自己喝多了，這次有霍既行的原因，是他沒有阻止，所以他也只能忍了。

姜澄月被強行洗漱也不高興，尤其是洗臉的時候，呼吸不順暢。

現(xiàn)在又被他控制了兩只手，她掙扎的更厲害了，抬腳就踹了過去，霍既行臉色一變，不得不放開她側身躲避。

姜澄月憤憤地瞪著他，“你要對我干什么！”

她看他的眼神很陌生，全都是委屈，多半沒有認出他來。

霍既行垂眸看著她，問道，“知道我是誰嗎？”

姜澄月茫然地看著他，她大概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叫什么，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挺奇妙的。

過了會兒，她歪著頭說，“我認識你…你…你叫……”

霍既行死死盯著她。

可等了半天，卻沒有聽到她嘴里說出名字，她臉色變了變，猛地站起來跑到洗手臺，又吐了起來。

霍既行捏了捏眉心，他已經放棄和這個醉鬼交流了。

值得慶幸的是，至少沒有像上次那樣，把他認成傅斂。

姜澄月吐完，她抓著洗手臺，緩緩蹲在地上，然后順勢坐下去，躺在了地上。

“好困，我要睡覺了?！彼鲱^看著霍既行，沖他傻笑，“晚安?！?

她就這么躺在了地上，旁若無人的閉上眼。

霍既行盯著她看了半晌，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就這樣躺在地上睡著了。

過了會兒，他俯身將她抱了起來，轉身出了浴室，將她放到床上。

他在姜澄月身邊坐著，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熟睡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