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朕的孫女怎么這么漂亮,這么可愛,這么白,笑得這么好看!"南宮御心花怒放。
"南宮爺爺,你說得對!"葉塵笑嘻嘻地說。
"百里家的小乖乖也來啦!好好好!"南宮御笑著點(diǎn)頭。
那邊葉塵開始教南宮御怎么逗晚晚笑,講晚晚從出生到現(xiàn)在的許多趣事,南宮御聽得很認(rèn)真也很開心。當(dāng)今三國皇室,東晉南宮氏子嗣最豐,陽盛陰衰。南宮御不僅兒子多,孫子也不少,但孫女這還是頭一個。
孫女和孫子是不同的。抱著孫子的時候,想的是以后他會不會成才。抱著孫女的時候,只有一個想法,天上地下,誰都不能欺負(fù)這個寶貝疙瘩!
南宮御帶著兩個孩子,其樂融融,葉翎和南宮珩到膳房去,葉翎做菜,南宮珩要專門給南宮御做一碗他最喜歡的清湯面。
飯菜做好了,端過來,南宮御把他原本最寶貝的玉石隨手扔到了旁邊的盒子里,抱著晚晚,葉塵坐在他身旁,開心地享受美食。
南宮御喜歡這碗清湯面,因為這是南宮御在這勾心斗角的皇室中,發(fā)現(xiàn)的真正讓他覺得舒服熨帖,覺得像是在家里,仿佛自己是個平民百姓,享受到的最真真切切的溫情。
至于南宮御和南宮珩的父子關(guān)系,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再提。誰也沒忘,但誰也沒有真的在意。
南宮御正在想,南宮珩蠱毒解了,看著人也乖了好多,結(jié)果下一刻,就聽南宮珩問了一句:"父皇打算什么時候傳位給太子皇兄"
歷來皇帝傳位,多數(shù)情況都是先皇死,新皇上位。年富力強(qiáng)時傳位坐太上皇這種事,迄今為止沒有出現(xiàn)過。
南宮御如今年富力強(qiáng),一聽南宮珩的話,感覺到了滿滿的詛咒意味,氣得吹胡子瞪眼:"小七你這個混蛋!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南宮珩一臉無辜:"我只是問了一個我覺得很正經(jīng)且很重要的問題,父皇不要激動。太子皇兄很優(yōu)秀,而且年紀(jì)也不小了,父皇當(dāng)太上皇,含飴弄孫,豈不樂哉"
南宮御愣了一下:"小七,你認(rèn)真的"
南宮珩點(diǎn)頭:"我當(dāng)然是認(rèn)真的。"
南宮御看了一眼在他懷中昏昏欲睡的晚晚,神色莫名,搖了搖頭說:"有件事,朕還要再想想。"
"難道是太子皇兄犯了什么錯"南宮珩皺眉。他跟太子南宮烈的關(guān)系,不遠(yuǎn)不近,不親不疏。在這其中起到關(guān)鍵作用的是南宮烈的生母,南宮珩的養(yǎng)母,皇后年氏。
年氏只生了一兒一女。兒子是嫡長皇子南宮烈,女兒是東晉皇室最受寵的八公主南宮雯。外人眼中,南宮珩也是年氏生的,但并不是。年氏不喜歡南宮珩,也不喜歡自己的兒女跟南宮珩走得太近,這些她甚至都沒有在南宮珩面前遮掩。
南宮珩理解并接受,而且他心底其實認(rèn)為年氏對他并無壞心,否則他少年時在年氏膝下長大,年氏有的是辦法讓他完美消失,但事實是,他只是不被喜愛,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南宮御瞪了南宮珩一眼:"胡說八道什么"
"不說了。"南宮珩搖頭,"把晚晚還給我,我們要回家。"
"你可以走,孩子留下!"南宮御才稀罕了一會兒,怎么舍得分開
于是,等南宮珩和葉翎帶著兩個娃出宮的時候,天都已經(jīng)黑了。
回到夜王府,先讓兩個孩子睡了,葉翎問南宮珩:"阿珩,你今日突然對父皇說那樣的話,是試探"
南宮珩搖頭:"算是,但也是真心話。東晉皇室表面看起來,一直都很平靜,事實上內(nèi)里早就暗潮洶涌。在父皇那個位置,那群野心勃勃盯著皇位的人,不只是皇子,還是他的兒子。他是皇上,也是父親,讓他做好制衡,并不是很難,但如果面臨的是取舍呢皇帝的宿命就是跟自己的兄弟互相殘殺,再看著自己的骨肉親子自相殘殺嗎歷史上這樣做的人,不勝枚舉,但我不希望父皇走到那一步。"
"可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也不是父皇抽身就可以解決的。"葉翎搖頭,"就算父皇現(xiàn)在把皇位傳給太子,其他皇子照樣不會消停,甚至?xí)用髂繌埬懙馗幼鲗Α?
"那就是考驗新皇能力的時候了。"南宮珩說,"早日定局,才能真正止損。"
"你在擔(dān)心父皇的安危。"葉翎看著南宮珩,語氣肯定。
南宮珩愣了一下,繼而笑了笑:"當(dāng)然,這是我在意的。他是我的父親,我希望自己可以保護(hù)他,但如果他一直都是東晉的皇帝,有些事,我沒有機(jī)會做。"
"我明白。不過我感覺,今日你提那件事,父皇的反應(yīng)有些不太對。"葉翎說,"我們都以為太子皇兄作為皇位繼承人,是板上釘釘?shù)氖?但他似乎有了別的想法。難不成另外有一位皇子,入了你父皇的眼,讓他覺得,更適合接他的位置"
南宮珩眼底閃過一道幽光:"看來,我們要去會會五皇兄和六皇兄了。"
楚明澤是不是變成了南宮朗和南宮燁其中的一個這也是南宮珩和葉翎此行要調(diào)查驗證的重要之事。
他們這次回來,正好趕上了一件喜事,太子南宮烈又當(dāng)?shù)?太子妃小年氏又給他生下一個兒子,滿月酒就是后日。
隔了一天,南宮珩和葉翎帶著兩個孩子到太子府去赴宴,蒙璈和冰月并沒有跟隨。超級養(yǎng)眼的一家四口甫一出現(xiàn),就成了全場焦點(diǎn)。
雖然南宮珩原來廢物花瓶"美名"遠(yuǎn)揚(yáng),但事實上他在晉陽城很低調(diào)。娶葉翎的過程,當(dāng)初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葉翎的身份和經(jīng)歷,就已經(jīng)足夠讓人津津樂道。只是沒想到,這兩個人成親之后倒是更加低調(diào)了,甚至大部分時候都沒有住在晉陽城,而是住在遙遠(yuǎn)的西涼城。
相當(dāng)一部分官員,上一次見到南宮珩,還是前年他和葉翎大婚的時候。
很多人尚且沒聽說夜王妃懷孕,如今,女兒都生了!
南宮烈笑容滿面地迎上來:"七皇弟,弟妹!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南宮珩微笑:"太子皇兄,恭喜!"
"我也要恭喜你呢!這個就是父皇昨日提起的晚晚吧!長得像七皇弟,可真是好看極了!"南宮烈笑得爽朗。
"謝謝夸獎,我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南宮珩很淡定地說。
友好寒暄過后,南宮烈去招待別的賓客,南宮珩和葉翎帶著孩子繼續(xù)往前走。
有太子府的下人引導(dǎo),男賓和女賓分別在不同的地方休息,等待開宴。
南宮珩牽著葉塵,葉翎抱著晚晚,在一個路口分開。
"夜王妃娘娘嫁到!"
葉翎抱著孩子進(jìn)門,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南宮雯眼睛一亮,起身迎了上來:"七皇嫂!"下一刻,見到晚晚,南宮雯發(fā)出一聲驚嘆,"這個寶寶也太好看了吧"
南宮雯把晚晚抱走,太子妃小年氏笑意溫柔地拉住了葉翎的手,讓葉翎坐在了她身旁:"七弟妹,你可是稀客,輕易見不到的,我們早就聽聞你的大名,都對你很是敬佩呢。"
葉翎微笑:"哪里哪里,太子皇嫂客氣了。"
"太子皇嫂是不是客氣我不知道,反正我呀,可是最敬佩七弟妹的了!能上陣殺敵的女子,巾幗英雄,不輸男兒呢!"
葉翎聽到幾聲如銀鈴般的嬌笑,轉(zhuǎn)頭看過去,就見一個風(fēng)姿綽約的少婦正笑意盈盈地看著她。此女容貌出眾,妝容精致,身材豐滿,衣飾華美,敢接太子妃小年氏的話,身份自然不一般。
葉翎見過她,不過印象不深,五皇子南宮朗的正妃應(yīng)敏兒,出自應(yīng)國公府。
"多謝五皇嫂夸獎。"葉翎微笑點(diǎn)頭。
視線微轉(zhuǎn),葉翎看到了另外一個跟應(yīng)敏兒容貌有些許相似的少婦,就在應(yīng)敏兒身旁坐著。這位想必就是六皇子南宮燁的正妃了,也姓應(yīng),名叫應(yīng)婕兒。
四年前,東晉皇室的孿生皇子,南宮朗和南宮燁先后迎娶應(yīng)國公府雙姝應(yīng)敏兒和應(yīng)婕兒,傳為一段佳話。
不過這對如今成了妯娌的應(yīng)家姐妹,看起來性格差異很大。應(yīng)敏兒愛說愛笑,八面玲瓏,相對而,應(yīng)婕兒則沉默寡,多數(shù)時候都在當(dāng)應(yīng)敏兒的背景板。
葉翎在想,假如楚明澤一夕之間變成了一個有婦之夫,他是為了完美偽裝,跟一個陌生的女人做夫妻,還是選擇逃避某些事
另外一邊,南宮珩和葉塵坐在男賓席上,葉塵一進(jìn)來,就對容貌酷似的南宮朗和南宮燁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盯著他們看,想要找出不同來。
過了一會兒,葉塵就很自來熟地跑到那對兄弟身邊去了。
南宮燁笑著把葉塵抱起來:"西夏國的小太子,還記得我嗎"
"見過,但我分不清你們倆。"葉塵說,"六叔叔,你能告訴我,你跟五叔叔有什么不同嗎"
"性格不同,我哥不愛說話。"南宮燁笑著說。
葉塵搖頭:"可性格不同是可以偽裝的,尤其是愛說話和不愛說話這件事,太容易了。你們有沒有偷偷換身份,做過什么事"
南宮燁哈哈大笑:"這個倒是沒有。"
"應(yīng)該會很好玩。如果我有一個長得一樣的兄弟,我就會跟他一起,騙我父皇玩兒!"葉塵笑嘻嘻地說。
南宮珩不著痕跡地看著南宮朗和南宮燁的細(xì)微表情。
南宮朗是個武癡,素來沉默寡,而南宮燁性格開朗。但南宮朗娶了性格外向的應(yīng)敏兒,南宮燁娶的是看起來有些沉悶的應(yīng)婕兒。不管怎么看,這兩對夫妻之間的關(guān)系,都有值得探究的地方。
不過這次宴會,南宮珩和葉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五皇子府和六皇子府就隔了一道墻。
是夜,五皇子府主院,應(yīng)敏兒側(cè)躺在床上,時值盛夏,她只穿了一身單薄的紗衣,身材曲線畢露,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房間里沒有下人,只窗臺上點(diǎn)著一支紅燭,平添了幾分曖昧氣息。
角落里的地板發(fā)出聲音,下一刻,一道黑影飄出來,應(yīng)敏兒已經(jīng)被人壓在了身下。
"嫂嫂,想我了嗎"男人的聲音,赫然就是南宮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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