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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內的歡呼還在繼續(xù)。
聽那聲音一浪高過一浪的架勢,恐怕很快就會輪到正主出場
孫大仁的酒意醒了幾分,他頹然的坐在黑色鴛鴦瓦鋪成的屋頂,嘆了口氣,也不再去看那內院中的情形。
小傻子,你給我說說你是怎么想通這事情的。他甕聲甕氣的問道。
魏來眨了眨眼睛,正想裝裝糊涂。
少給我裝傻。但孫大仁卻封死了魏來的想法,但這話出口,孫大少爺又覺有些不對,便補充道:我是說雖然你是真傻,但小爺我看得明白,你小子看呂硯兒的模樣可不一樣,那眼睛里泛著光!
魏來臉色一滯,心頭泛起陣陣苦澀,但臉上的傻笑的愈發(fā)燦爛:我爹說過,這世上每一個漂亮的女孩,都會是一群男孩魂牽夢縈的對象,可幸運兒只有一個。
但幸運與不幸卻是相對的。
那個幸運的男孩的不幸在于他會看著美麗的花一步步凋謝,最后枯萎。而那群不幸的男孩的幸運在于,在他們的心中那朵花永遠是最美麗的樣子。
孫大仁瞪大了眼珠子看著魏來,他大概如何也想不到,從魏來的嘴里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他愣了半晌,忽的咧嘴一笑。
然后孫大仁學著他爹那副老氣橫秋的模樣,朝著魏來豎起了拇指:魏來,你可真是個有趣的傻子。
魏來撓了撓頭,羞澀不語。
但就像魏來沒有告訴孫大仁,這些話都是他自己瞎編著來自我安慰的一般。孫大仁也沒有告訴魏來,一朵去到了無涯書院的花,可以盛開很長很長的時間,哪怕魏來埋入了黃土,那朵花也不見得能凋落半點。
……
春風得意的趙天偃終于登上了內院上架起的高臺,在眾人的吆喝聲中,滿臉笑意的說著些什么。
隔得太遠的魏來與孫大少爺自是無法聽得真切。
但他們聽得真切的是——
咯噠咯噠……
咯噠咯噠……
一段急促的馬蹄聲從豐谷街的街頭處傳來。
馬蹄聲越來越近,街頭處人群的歡呼隨著馬蹄聲的響起,變做了驚呼,而驚呼又很快化作了慘叫。
異動很快便從街頭傳到了趙府之中。
人群在一剎那靜默了下來,來客與主人們紛紛轉過頭,看向府門的方向。
那里。
擺放著的木桌被掀翻,三四個來不及躲閃的看客被撞飛。
桌上尚且還熱騰騰的菜肴與幾位不幸的看客一道跌落到數丈開外的地上,那處頓時哀嚎不絕,滿地狼藉。
吁!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位胯下一匹白鬃五花大馬,身著銀甲,腰挎長刀,背負弓弩的男人不急不忙的拉住了韁繩,停下了座下的戰(zhàn)馬。
身后,豐谷街上一排生生被他撞開的通道上,同樣的白馬銀甲連成了一條白線,隨著為首的男人一并停下,而從急速奔馳到拉韁駐馬,整個過程可謂整齊劃一,所花去的時間也不過寥寥數息。
如此令行禁止,來者雖不過數十人,卻也給了這烏盤城中大都沒見過什么世面的老百姓們,一股窒息般的壓迫感。
而有的時候,見過世面的人,并不見得能比沒見過世面的人輕松到何處去。
當為首的男人翻身下馬,邁步走到趙府的府門前時,便有目力極佳者一眼便瞥見了男人腰身銀甲縫隙間掛著的那枚令牌——一張青銅鑄成,刻有篆體的羽字令牌。
蒼羽衛(wèi)!一聲驚呼從人群中響起,本就靜默的豐谷街隨著此音升起,頓時變得鴉雀無聲,當然這得除開那男人拾階而上的沉重腳步聲。
大燕朝下轄四州之地,往小的說,有暴民悍匪,往大的說,有宗門林立。
如此廣袤之地,朝廷想要安穩(wěn),自然就得養(yǎng)上那么些鷹犬,去做些不那么干凈的事情。
而蒼羽衛(wèi),便是這些鷹犬之中最著名的那一只鷹!
走到趙府門口的男人摘下了自己的頭盔,露出了其下那張有些年歲的臉。
身后二十余名與他衣著如出一轍的甲士分作兩行,立在府門的臺階下。當男人摘下頭盔,便有兩名甲士邁步上前,一人從一旁端來了地上翻倒的長凳,一人從懷里掏出了一塊薄毯,熟練的鋪在了長凳上,隨后二人一道將長凳送到了男人的身后。
男人大馬金刀的坐在了長凳上,他的目光在周圍滿臉驚駭的百姓身上一一掃過,然后便落在了府門外那被他沖撞而散落一地的飯菜上。
龍須菜、熗冬筍、澆鴛鴦、燒魚頭、拌粉皮兒、烹白肉、地瓜絲兒、山雞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