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爺子一行離開京都之后。
溫錦把兒子送去讀書,她一身男裝打扮出了府。
她的馬車在一個岔路口停下。
因?yàn)槟抢镌缬幸惠v馬車在等著她。
那輛馬車的車窗簾子被掀開。
里頭露出鳳淵一張妖顏惑眾的臉。
他燦然一笑,"宋韜聽聞你愿意見他,當(dāng)面和他談合作,高興不已。為了表示重視和隆重,他包下了三個畫舫擺宴。"
"走吧。"溫錦道。
"你過來坐還是我過去"鳳淵笑著道。
溫錦淡淡看他一眼,"你走前頭,我的馬車會跟上。"
鳳淵撇撇嘴,"兩個男人,還用乘坐兩輛馬車嗎你這太見外了。"
溫錦放下車窗簾子,靠在軟枕上閉目養(yǎng)神,不再理他。
鳳淵笑笑,吩咐車夫,"走。"
馬車又行了一陣子。
溫錦在搖晃的馬車上睡著了。
待她醒時,也不知馬車已經(jīng)停下多久了。
她打開車門,見車夫張良跟鳳淵的車夫正坐在一旁草地上嗑葵花籽,嘮嗑。
"怎么不叫我"溫錦跳下馬車。
鳳淵看她一眼,"還早,不耽誤正事兒。"
水邊停了多輛馬車,卻整齊并不喧嚷。
鳳淵帶著她往江邊走去。
鳳淵說"三個畫舫",在溫錦想象中,就是三艘裝飾花哨美麗的小船。
可眼前著這三艘碩大的三層大游船……著實(shí)把她給震驚了。
"宋韜還有別的客人嗎"溫錦問。
倘若請她一個人,用不著準(zhǔn)備三艘這么大的游船吧
單是三艘游船逛下來,人都累得沒勁兒談生意了!
"沒聽說。"鳳淵搖了搖頭,他看了眼畫舫,不由也笑,"真夠隆重的,這么大的畫舫,恐怕不是京都的,是他從別的地方專程調(diào)過來的。
"你瞧!"
鳳淵指著上游。
溫錦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上游停泊了一片烏篷小船,但此時都被顏色鮮艷的綢布綢花裝飾一新。
"那是什么我到底要上哪邊的船"溫錦正狐疑。
只見一清瘦的年輕男子,在眾人簇?fù)碇?從中間那艘巨大畫舫上走了下來。
"鳳兄。"年輕男子點(diǎn)了下頭。
"這位就是大德興的少東家,宋公子。"
鳳淵介紹道,"這位是你跟我打聽了很久的藥王谷高人,錦公子。"
溫錦不動聲色地打量宋韜。
宋韜個子高挑,整個人卻很精瘦,他皮膚非常白皙。五官像是混血兒,鼻梁高挺,眼窩略深,眼眸非常深邃。
他的眸子不是漢人常見的茶褐色,竟是純澈的鈷藍(lán)色。
溫錦打量他時,他也在打量溫錦。
"咳咳!"鳳淵重重地咳了一聲。
宋韜禮貌地轉(zhuǎn)開視線,"錦公子這邊請。因?yàn)椴恢厘\公子的喜好,所以做了多方準(zhǔn)備。"
"那艘畫舫上,聚集了各地的名廚,待會兒他們會拿出各自的看家本事,看錦公子更喜歡哪里的口味。
"那邊畫舫上,則是不同風(fēng)格的歌舞美姬,各花入各眼,花堪折時直須折嘛。"
宋韜笑笑,作為東道主,走在前頭領(lǐng)路。
溫錦深深看了一眼鳳淵……不是談生意嗎
準(zhǔn)備廚子也就罷了,漢人自古喜歡在酒桌飯桌上談事情……老風(fēng)俗了。
但準(zhǔn)備歌舞美姬,還準(zhǔn)備了整整一船!那是三層的大船啊……就算是美人計,是不是也太夸張了點(diǎn)兒
鳳淵立馬小聲道,"我不知道啊,他也沒提前告訴我。"
宋韜請了兩人上了中間那艘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