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家小公子聰慧異常,便是世間也是少有。夫子正色道,他這輩子教書育人,確實極少見到善善這等天資。
夫子謬贊了,小子頑劣……蕓娘自家人哪里不懂呢,當(dāng)即謙虛回話。
夫子擺擺手:善善天資出眾,他這身本事若用在正途于民于國必定是一大助益。
若是不能加以引導(dǎo),只怕會成一把雙刃劍。傷民傷人傷己吶……甚至,他這身本事會成為禍患。
許時蕓微微抿唇,夫子眼光毒辣,只不過三月便將善善看了個清清楚楚。
夫子見許時蕓并未動怒,漸漸放心。
陸家勢大,在北昭具有超然的地位。他今日上門前,也猶豫了許久。
老夫在書院會對善善嚴(yán)加教導(dǎo),只這孩子肆意灑脫,不受管束,恐怕要府中與書院一同管教才可。老夫子一直堅信,教育需要家庭與書院的共同努力,其中一方努力,另一方松懈,是枉然的。
蕓娘站起身,對老夫子行了一禮。
她是誥命夫人,夫子原受不起她這一禮。但今日,夫子當(dāng)?shù)闷稹?
夫子剖心之論,蕓娘明白。老夫子大可睜只眼閉只眼,可他對善善負(fù)責(zé),對百姓負(fù)責(zé),才冒著得罪陸家的風(fēng)險上門。
陸家愿配合夫子一同教導(dǎo)善善。
老夫子在陸家呆了許久,直到陸硯書回來,又在書房與夫子聊了會。才親自將夫子送出門。
善善呢陸硯書一問。
一早就回來了,說是暫且不餓,不用等他用膳,在房中休息呢。身后小廝回道。
陸硯書也不傳人,直接往善善院里去。
院里的丫鬟想攔,哪知陸硯書眼神一掃,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退了下去。
打開房門,被子高高拱起。
掀開被褥,里邊放著個枕頭。
善善呢
小廝縮著腦袋,結(jié)結(jié)巴巴的顧左右而他。
陸硯書面色一沉,眼眸微暗,小廝便被嚇得渾身哆嗦跪在地上:小少爺回府后又偷溜出去了,讓小的幫忙瞞著。大少爺,奴才再也不敢了。
跟在后頭的蕓娘忍不住按眉心,善善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蕓娘將院中小廝發(fā)落,便讓人去門口守著,又派人去城里尋。
這一尋,尋到天色漆黑,善善才從狗洞鉆出來。
此時,陸朝朝正與鉆狗洞的善善大眼瞪小眼。
噓,姐姐不要告訴娘親……娘親知道我就死定啦。
姐姐你眼睛怎么了眼睛怎么一大一小,眨來眨去的,可是眼睛不舒服善善滿身雜草,仰著頭祈求。
嘿嘿,姐姐,你看我抓的是什么
蟈蟈兒??!
這威風(fēng)大王可厲害啦,打遍京城無敵手。贏了好多好多錢,你不要告訴娘,我把銀子藏在老鼠洞了,嘿嘿……
你眼睛怎么越眨越厲害善善提著小蟈蟈,陸朝朝嘆息的捂住眼。
善善突然后背一涼。
他呆滯的面無表情的轉(zhuǎn)過身,便見許時蕓正手中拎著竹條正冷臉看著他。
啊啊啊啊,娘我知錯了??!
姐姐你不厚道,為什么不叫我!!
我沒有殺人放火,沒有貪污受賄,我斗蟈蟈,斗蟈蟈贏來的……善善抱頭鼠竄,當(dāng)真讓人又氣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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