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豐羽正半跪在床上扯唐雁丘的衣服,唐雁丘的衣服前襟已經(jīng)被柳豐羽扯開了,結(jié)實的胸肌半露在外,他繃著臉,耳根發(fā)紅,看上去有些惱火。
叢夏有些窘,“你們……這是干什么呀?!?
柳豐羽氣得把手里的衣服扔到了地上,“我好心給他送衣服他還挑!你挑個屁啊,你看你衣服破的?!?
唐雁丘拉好衣服,低聲道:“我不穿這么花哨的衣服,你再逼我,我就不客氣了?!?
叢夏低頭一看,地上躺著一件橘粉色的襯衫,看著就挺騷包的,款型時尚,很襯膚色,是柳豐羽喜歡的類型。柳豐羽身上有一種光芒四射的氣質(zhì),是天生的巨星,站在哪兒都自信滿滿,穿這樣的衣服也不別扭,但是讓唐雁丘這樣刻板保守的人穿這么花哨的衣服,不光他不樂意,叢夏都無法想象。
叢夏勸道:“柳哥,你沒有顏色素一點嗎?!?
“這衣服怎么不素了?!?
叢夏嘆了口氣,翻開他那一大包衣服,勉強找出了一件淺灰色的,遞給唐雁丘,“小唐,這個可以嗎?”
唐雁丘點了點頭,剛想伸手去接,柳豐羽一把搶了過來,“這個我喜歡,不給你?!?
叢夏閉上了眼睛,感到有些頭疼。
柳豐羽的嬌縱脾氣上來,比莊堯難對付多了。
唐雁丘有些不耐,“既然如此,我就穿我的衣服就行了,你把這些都拿走吧。”
“不行,老子辛辛苦苦把這一大包衣服抗上來,你不領(lǐng)情就算了,還敢挑三揀四,我今天就要你穿著件衣服!”
柳豐羽看著唐雁丘,舊愁新恨一時全都涌上心頭。他本來就是個小心眼的人,以前閑著沒事逛自己的論壇,看到別人說他壞話,都會披著馬甲上去跟人吵架,何況唐雁丘這樣當(dāng)面羞辱他的,所以有事沒事總想找唐雁丘的茬,
唐雁丘皺起眉,“我不穿?!?
柳豐羽擼起袖子,“我看你穿不穿?!闭f完猛地撲到唐雁丘身上,再次撕起他的衣服。
叢夏急道:“柳哥,小唐的傷,你……哎呀!”他想上去把柳豐羽架開。
身為男人,在別人面前被扒衣服,唐雁丘臉上有些掛不住,終于生氣了,一把抓住了柳豐羽的手腕,膝蓋輕輕往上一頂,撞到了柳豐羽的腰眼,柳豐羽痛叫一聲,唐雁丘一個翻身,把柳豐羽壓倒在床上,慍怒道:“你別鬧了!”
柳豐羽呲著牙,“你再不放開,我讓你脫層皮。”
“你再鬧,我用鐵鏈把你綁起來,我看你的消化液能不能化鐵。”
倆人一上一下,互相瞪視,誰都不讓誰。
叢夏怕唐雁丘的傷口裂開,只好硬著頭皮上去勸架,好說歹說地讓唐雁丘放開了柳豐羽,又把柳豐羽了起來,最后連哄帶勸地把柳豐羽帶走了。
他原本只是想讓倆人多些時間相處,能磨合一下,沒想到又弄巧成拙,叢夏實在無奈不已。
幾人馬不停蹄地準(zhǔn)備了兩天,終于把所有物資和能源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在一個秋意盎然、陽光明媚的早上出發(fā)了。
陳少果然親自送他們出城,臨行前再次警告他們不要再回來。
他們雖然對陳少這個人沒好感,尤其是叢夏,但不得不說,這人幫了他們很多忙,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們確實受益了。
工業(yè)園的人依依不舍地把他們送出了一公里多,一直送到了接近變異動物出沒的危險地帶。小艷哭得喘不上氣來,誰都看得出來這個單純的小姑娘有多么喜歡唐雁丘,可就此一別,終身恐怕都難以相見,也是每個人心里都清楚的。
唐雁丘眼眶也有些泛紅,最后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天越來越冷,就連莊堯也沒坐在阿布身上,而是呆在了車?yán)?。車上多了一個人,又裝了很多東西,稍微有些擁擠。他們輪流開車,不需要開車的人抓緊時間修煉。
走了三四公里,前方的路上出現(xiàn)了一個人。
就跟那日一樣,吳悠孤零零地站在路中間,卻有一股萬夫莫開的氣勢,他看上去已經(jīng)等了有一會兒了。
他們并不意外吳悠的出現(xiàn),在他身前停下了車。
成天壁打開車門,下了車,道:“有事快說,我們要趕路?!?
吳悠看了看他們的車,露出感興趣的表情,“這車看上去不錯,輪胎這么大,很多地勢都能過去了?!?
成天壁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吳悠笑了笑,一語驚人,“你是自然力進化人吧?!?
車?yán)锏娜四樕幸唤z變化,就連成天壁也很是驚訝,但他非常善于控制面部表情,如果不是莊堯那樣對周圍事物的分析和計算能力精確到極其細微程度的腦域進化人,根本看不出成天壁表情的變化,吳悠就看不出,但他依然對自己說的話很自信。
成天壁道:“什么意思?!?
“我跟趙進交過手,他非常厲害。陳少也許是個井底之蛙,但我不是,在到重慶之前,我走過三個省,見過很多變異人和動物,趙進確實厲害。我見識過獵豹異種人,黑熊異種人,他們?nèi)际墙聿纷顓柡Φ哪且慌儺惾?,這跟被他們異種的物種有直接關(guān)系,畢竟獵豹、黑熊之類的動物,本身就很厲害,我一度以為大型肉食動物異種人是除了自然力進化人之外最強悍的了。但是,后來我遇到了趙進,趙進比他們還要厲害,至少,兩棲類返祖人是我遇見過的近戰(zhàn)最強的變異物種之一,由此讓我對兩棲類的異種人都產(chǎn)生了興趣,可惜現(xiàn)在還沒碰到過一個。我相信你們也許碰到過趙進厲害的東西,但是我絕不相信,那會讓你們把對趙進的評價降低,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你們不想讓我們了解真實實力,而故意放出煙霧彈?!?
成天壁冷道:“僅憑這個,就說我是自然力進化人?”
吳悠笑道:“還有一個。你們是從貴州來的,不巧,我也曾途徑貴州,我在那里,認識了一個帶著變異邊境牧羊犬的男人。”
成天壁眼神冷了下來,心里起了殺意。
吳悠的神情立刻戒備了起來,他續(xù)道:“那個人本來是跟一批云南的軍隊和市民組成的四萬人遷徙大隊去北京的,但是那個隊伍幾乎全滅了,他也中途跟隊伍的人走散。我們在貴州一個小縣城相遇,我?guī)土怂退墓?,聊天時,他告訴我,他曾經(jīng)被一個能力很奇怪的人脅迫過。他只聽過自然力進化人這個名詞,但沒有具體概念,甚至因為他本身不是變異人,對整個人類變異體系都沒有概念,所以他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進化人,但他描述了你的能力。”
吳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成天壁,“我分析了一下,能夠隔空形成無形阻力和在人背后形成無形利器——”吳悠猛地抬手,手掌處凌空出現(xiàn)一面鏡子般光滑剔透的冰,那冰面出現(xiàn)的瞬間,有什么尖利物體就狠狠刺中了冰面,冰面頓時從中心龜裂開來!
莊堯打開車門,喊道:“成天壁,住手?!?
吳悠冷笑道:“風(fēng)自然力操控進化人?!?
莊堯和叢夏同時跳下了車,叢夏跑到成天壁身邊,低聲道:“天壁,你的傷沒好,不要亂動?!?
莊堯抱胸走到吳悠面前,“你說這么多,究竟有什么目的?沒錯,他是自然力進化人,我們不想讓人知道,免得有人騷擾?!鼻f堯諷刺地看著他。
吳悠收回了手,那面冰也憑空消失了,他看了看四周,笑道:“感覺真不安全,這種能力太可怕了?!?
成天壁道:“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封上你的嘴,讓開?!?
吳悠輕輕一笑,“你是除我自己以外,我認識的第一個自然力進化人,看到同類的感覺,比我想象中還要奇妙?!?
叢夏皺眉道:“他跟你不是同類?!?
吳悠搖了搖頭,“當(dāng)然,你們才是同伴,不過,你們真的打算就這么走了嗎?”
莊堯道:“你想讓我們留下來跟你對付陳少嗎?我早就應(yīng)該明白不可能吧?!?
吳悠道:“我知道一個重慶留不住你們,我也不可能局限在這里,但重慶是一個完美的據(jù)點,它的地理位置和它優(yōu)越于其他地方的現(xiàn)狀,可以讓它輻射全國。這是個嶄新的時代了,是強者的時代,我們成為得天獨厚的自然力進化人,難道就不該做點什么嗎?難道就不該利用這樣的實力,站在這個時代的頂峰嗎?”
成天壁毫不猶豫地說:“我們道不同。”
吳悠輕扯嘴角一笑,“讓陳少這樣眼高手低的人掌握山城,這里的人死得就快了?!?
叢夏道:“如果你真為這些人的性命著想,只要你離開,就太平了?!?
吳悠露出諷刺地表情,“我不好容易找到一個合適居住的地方,怎么會離開呢。陳少不會是我的對手,他要么離開,要么對我稱臣,早晚的事,只不過如果有你們幫忙,我的目標(biāo)實現(xiàn)的會更快一些?!?
莊堯冷笑,“你也太小看陳少了,他掌握著部隊和研究所的勢力,而你,除了個體實力之外,還有什么?!?
吳悠沒有被莊堯的激將法騙倒,而是謹慎地說道:“他的那些勢力,都會是我的。”
成天壁不耐道:“我再說一次,讓開?!?
吳悠有些可惜,“既然如此,我也沒辦法了。我想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是怎么殺了趙進的?他的皮膚,我都穿不透?!?
成天壁寒聲道:“讓開?!?
吳悠陰陰看了成天壁一眼,“我們最好,后會無期?!闭f完,慢慢踱到了一邊。
幾人上了車。
吳悠目送著他們從自己身邊經(jīng)過,露出意義不明地淺笑。
一行人走遠了,叢夏才心有余悸地說:“真是個可怕的男人?!备鎸γ嬲局?,就能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當(dāng)自然力進化人不是自己人的時候,真讓人恐慌。
唐雁丘點點頭,“他確實很強。”
莊堯從后視鏡看了一眼,吳悠已經(jīng)不見了,他道:“我有種預(yù)感,我們以后還會遇到他。他的野心比陳少大多了,他要的可不只是小小的重慶,我想陳少活不了多久了?!?
他們雖然不會同情陳少,但是一想到一個強大又野心勃勃的男人知道了他們的一張底牌,多少有些唇亡齒寒的危機感,如果陳少斗不過吳悠,未來的某一天,也許他們會在北京相見。
到時候,短兵相接,一場斗爭,恐怕在所難免。
莊堯看向成天壁,“你傷也恢復(fù)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跟我們說說,那個兩棲返祖人的厲害了?!?
除了親臨現(xiàn)場的唐雁丘之外,其他三人都很好奇那場戰(zhàn)斗,但是他們都沒問,倆人均負傷,那絕不是什么好回憶,莊堯難得人性了一把,現(xiàn)在才問,不過更可能是他這段時間一直倒不出空來。
成天壁道:“那個兩棲返祖人的特性確實厲害。他變異后身長近三米,尾長一米多,他的皮膚類似鱷魚那樣的皺皮,很結(jié)實,刀槍不入,可直立可爬行,速度快,力氣大,跳躍力和攀爬力驚人,他能做攻擊用途的器官非常多,除了爪子和牙齒之外,尾巴也能做武器,無論是防御還是攻擊,都無可挑剔。”
叢夏倒吸一口涼氣,成天壁的描述很直白,沒有過多的修飾,但是一個巨大而強悍的蜥蜴人的形象已經(jīng)清晰地出現(xiàn)在每一個人的腦海中,這簡直是天生的殺戮工具!
想起成天壁那一身的傷,尤其是下肋處那致命的創(chuàng)口,叢夏覺得他能從那樣的怪物手上活下來,真是奇跡。
唐雁丘心有余悸地說:“那個怪物的攻擊力比我們兩個加起來還強悍,如果不是我能飛,我們肯定會死?!?
成天壁點點頭,“因為有小唐在天上壓制,所以他的攻擊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以我現(xiàn)在的能力,單打獨斗,我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成天壁說得很平靜,但眾人心中已經(jīng)掀起了大浪。成天壁從不說妄語,但也從不會妄自菲薄,說一就是一,按照他的描述,如果當(dāng)時是他一個人去殺趙進,不知道他是否能回來。
莊堯接口道:“看來你對自己的實力不夠自信,即便是單打獨斗,你也一定能贏?!?
叢夏低聲道:“你為什么這么自信。”
莊堯拿出一個筆記本,“這是我根據(jù)我們一個月以來的能量增長畫出的曲線圖?!?
叢夏翻開本子一看,那條曲線圖呈三十度角一路飆升,如果是放在股市,簡直是全民狂歡月。
莊堯道:“你翻開第二頁和第三頁。”
叢夏翻到第二頁,比起第一頁的增長速度,第二頁就平緩了太多,第三頁更是比第二頁還要緩慢,一個月以來幾乎只上升了一點點。
莊堯道:“第一頁是成天壁,第二頁是柳豐羽的,第三頁是我的。我增長的慢,是因為我每天用于修煉的時間太短,尤其是在重慶這幾天,我一心撲在研究所,但是他們兩人的修煉時間,應(yīng)該是差不多,可是能量的增長速度,卻天差地別?!?
叢夏臉上浮現(xiàn)驚訝之色。如果不是這樣直觀地用曲線圖表現(xiàn)出來,成天壁本人都沒有感覺到如此明顯地增強,但是透過這個曲線,再一聯(lián)想最早接觸成天壁的時候到現(xiàn)在他的成長,叢夏確實有種成天壁每天都在進步,而且進步神速的感覺。直到現(xiàn)在在他心里,成天壁還是他認為最厲害的人。
柳豐羽拿過本子看了看,皺眉道:“怎么差這么多,我也沒偷懶啊。”
莊堯道:“這個原因我目前也不清楚,要么是成天壁天賦異稟,要么是他的進化方向,本來就注定了他比別人優(yōu)越,不禁是進化出來的能力優(yōu)越,甚至連進化的速度和修煉的速度都比別人強。我其實可以理解吳悠的想法,得天獨厚的人,怎么舍得浪費自己的才能呢?!彼Z氣中有一絲傲然,誠然在他眼里,自己也是得天獨厚的一人。
叢夏道:“即使是這樣,你也說過,在進化的初期,個體實力最強大的可能是那些大型肉食動物的異種人和返祖人,自然力進化人未必是他們的對手,趙進完全有可能比天壁厲害?!?
“你只考慮了現(xiàn)存因素,但我考慮潛能?!鼻f堯眼睛發(fā)亮地看著成天壁,“自然力進化人,最可怕的是他們操縱強大的自然力的潛能,即使現(xiàn)在只能操縱一點風(fēng)力,可是他未來有可能掀起颶風(fēng),引發(fā)海嘯,這種能力不是幻想,而是存在于他變異了的基因內(nèi)的,即使不去修煉,全世界所有的變異物種也沒有停下進化的腳步,修煉只是讓我們的步伐比別人快了很多,所以,操縱自然力的變異基因,存在于他體內(nèi),我相信這種基因,在關(guān)鍵時刻,能夠爆發(fā),這就是潛能?!?
眾人雖然都覺得他說得太多神乎其神,但是沒人反駁。因為一旦膽敢反駁,莊堯就會用他資料庫一般強大的大腦,辯駁得你啞口無,所以跟莊堯爭論完全沒有意義。
叢夏看著成天壁,苦笑道:“天壁,我真的希望你有這種潛能,尤其是在危難的時候?!?
成天壁答道:“你也有?!?
叢夏一愣,想起了那塊古玉。在他被蘑菇的消化液融化的時候,確實是古玉救了他,但這種想法太投機了,誰知道下次他要死了,古玉還管不管他。
成天壁看著筆記本上那個高升的曲線,眼中浮現(xiàn)復(fù)雜的光芒。
重慶到峨眉山有三百多公里,據(jù)唐雁丘說,他家住在峨眉山脈一個城鎮(zhèn)里,整個鎮(zhèn)都是他們家的,那個地方依山傍水,視野開闊,風(fēng)水極好,是唐家的本家祖祖輩輩一直居住的地方。
他們根據(jù)地形不斷地微調(diào)路線,一路上走得很慢。開著路霸上路,有好也有壞,好處是可以負載很多東西,壞處是慢,如果是騎著阿布,不用一天就到了,開著車,他們平均時速只有四十公里,碰到復(fù)雜的地形還要想辦法解決。一路走走歇歇,因為有阿布在身邊,什么動物都不敢來騷擾,終于在兩天之后,到達了峨眉山。
進山的路更難走了,因為有很多陡坡,本來預(yù)計天黑之前能到達城鎮(zhèn),但是天黑之后他反而被困在了路上。更倒霉的是,夜里又一次突然降溫了。
由于帶著很多東西,又增加了唐雁丘這個一米八八的大活人,車?yán)锾珨D,勉強能坐,根本無法睡覺,再加上莊堯為了省油,不讓他們開暖氣,他們只好把厚衣服穿到身上,全都鉆進了阿布懷里。
阿布把身體蜷縮成了一團,把他們五個人包在中間,用尾巴給他們當(dāng)被子,蓋在了他們身上。
五人靠著阿布柔軟的身體,窩進它又香又厚又暖的毛里,不用守夜的人,全都沉沉睡了過去。
縮在毛茸茸的阿布懷里,旁邊就是同伴恒定的體溫,竟然比呆在開暖氣的車?yán)镞€要暖和。
五個人一只貓,就這樣又度過了一次末日的嚴(yán)寒。
第二天一大早,叢夏煮了稀飯,炒了小菜,他們喝了熱粥暖胃,驅(qū)散了一些冬日清晨的寒意,接著上路。
在經(jīng)過一上午的辛苦跋涉后,一個小有規(guī)模的山間小鎮(zhèn)終于出現(xiàn)在了他們視野里。
唐雁丘興奮地說:“到了!”他看著熟悉的家鄉(xiāng)的風(fēng)景,眼圈有一絲濕潤,心臟不可抑制地狂跳了起來。
此刻,所有人都跟他一樣關(guān)心著一個問題,他的族人是否平安。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總算寫完了~~昨天回來晚了,一直睡到中午才起來。
晚安啦~~文章前半段寫到的情節(jié),都會是后期的鋪墊,請大家耐心點啦,北京不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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