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科學(xué)院的宿舍后,叢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熱水澡。湛江基地已經(jīng)給他們提供了不錯的條件,但是跟這里比依然差遠了,當他擰開水龍頭,溫?zé)岬乃疀_遍他全身時,他長長吁出一口氣,感覺無比地幸福和滿足。
他們終于再一次回來了,還有機會站在這里,洗一個痛痛快快的澡,是多么幸運的一件事,末世之后,他們的愿望太簡單了,只是活下去,即使為了這么簡單的愿望,他們也要付出常人無法想象的代價。
浴室的門被打開了,成天壁赤-身走了進來,叢夏抹掉臉上的水,“我快洗完了?!闭f著就要去關(guān)蓮蓬頭。
成天壁走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叢夏的手,長臂環(huán)住了他的腰,身體貼上了他的后背,低啞地聲音在叢夏耳邊響起,“我等不及了?!?
叢夏心臟狂跳了兩下,他清楚地感覺到身后有什么硬邦邦的東西頂著他,他轉(zhuǎn)過身,摟住成天壁的脖子,重重吻住了那薄削的唇。
成天壁將叢夏按在冰涼的瓷磚上,高大的身軀將叢夏整個人籠罩在了陰影里,被他肆意地親吻、撫摸著。
倆人在戰(zhàn)事最緊張的那一個月里,幾乎沒有時間做這個,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此時一放松下來,腦子里一些風(fēng)花雪月的想法都翻涌了上來,在碰到彼此的瞬間,就都被徹底點燃了。
成天壁的手在叢夏身上撩撥起火來,叢夏的皮膚越來越燙,臉頰好像燒起來一般,整個人都陷入了熱烈的情緒中。成天壁就著站立的姿勢進入了他。
叢夏摟緊了成天壁的脖子,揚起下巴,大口喘息著,溫?zé)岬乃煌5貪姙⒃趥z人身上,淋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他干脆閉上了眼睛,用身體去感受成天壁加諸在他身上的一切,那每一次有力的沖撞,都充滿了無法說的強大力量,他的身體只能隨著成天壁的動作不停地沉浮。
就在叢夏雙腿發(fā)軟,被撞得站都站不穩(wěn)的時候,成天壁將他抱了起來,背對著自己按壓在洗臉臺上,從背后狠狠入侵,叢夏喉嚨里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地低叫,他忍不住抬起頭,看著鏡子里自己有些扭曲的表情,又看了看成天壁潮紅的臉,只覺得一股股熱流朝下-腹匯去。平時在床上,他即使情不自禁,也不好意思叫出聲來,可現(xiàn)在他突然就不想忍著了,他肆無忌憚地叫了出來,他把自己完全地投入到了情-事中去,因為這種暢快淋漓的感覺,能讓他忘了所有的煩惱,他只要記得自己,記得自己愛的人,就足夠了。
成天壁壓著叢夏折騰了一晚上,到最后叢夏嗓子啞得都發(fā)不出正常動靜了,倆人才相擁著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叢夏被敲門聲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喊道:“誰呀?!币粡堊彀炎约簢樢惶?,這聲音獅子激發(fā)出來的嗎?
一只胳膊還在被子里摟著腰,他一動,那胳膊猛地就收緊了,把他拉進自己懷里。
穆飛輕快地聲音在門外響起,“叢夏,是我,我做了你愛吃的小籠包,起來吃飯吧。”
“哦哦,好,馬上來。”叢夏拍了拍成天壁的胳膊,“天壁,起來了?!?
成天壁睜開眼睛,含笑看著他,“你不再趟一會兒?”
叢夏“嘖”了一聲,“太小看我了吧?!彼康匠商毂谏砩希Φ溃骸捌鸩黄饋??”
“你起來我就起來?!?
叢夏摸著成天壁結(jié)實的胸膛,嬉笑道:“怪熱乎的,真有點舍不得起來?!?
成天壁的手摩挲著他的背,“那就別起來,好好休息休息?!?
“你沒聽著穆飛做了小籠包嗎,咱們要是去晚了,一準兒一個都不剩了?!眳蚕牡拖骂^,蹭著成天壁的臉頰,“不過,被窩里真舒服,真有點不想起來。”
成天壁抱著他在床上滾了一圈兒,把他壓在身下,“你到底是起來還是繼續(xù)睡,再撩我,我可不客氣了?!?
叢夏哈哈笑道:“起來,起來,我餓死了?!?
成天壁把他從床上拽了起來,“快去洗漱,還能從鄧逍嘴里搶下幾個包子?!?
叢夏在他臉上用力啵了一口,高高興興地洗臉去了。
倆人收拾完自己,趕緊去了餐廳。到那兒一看,果然已經(jīng)相當熱鬧,鄧逍左右手各拿三個包子,正在胡吃海塞,鄧婕蕓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哎,叢夏,來啦。”穆飛笑著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快坐,我給你們留了不少呢,這里的師傅人真好,我要什么材料都有?!?
大廚在一旁笑呵呵地看著他們。
鄧逍喝了口水,咽下嘴里的包子,“叢哥,成哥,你們來晚了,嗝……那個,這么好吃的包子,也不早點兒起來。”
柳豐羽曖昧地笑道:“你當人家是你啊,光桿兒司令?!?
鄧逍一愣,隨即臉垮了下來,“柳哥,你不是說給我介紹女朋友嗎。”
“我倒是想給你介紹,你一天到晚不在北京,上哪兒給你介紹去啊?!?
“不在北京也可以介紹啊?!?
“介紹誰???之前一年多我們都在青海,唯二接觸的倆女的,一個黛奎琳,一個小辣椒,小辣椒跟你年紀倒是合適,長得也漂亮,可惜人家有主了,黛奎琳……”柳豐羽和唐雁丘對視一眼,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鄧逍奇道:“黛奎琳怎么了?柳哥你笑什么?”
由于黛奎琳的性別對俄羅斯官方來說也是個重要的保密信息,所以盡管當時在南海戰(zhàn)場的人都知道黛奎琳其實是個帶把的,但是他們都被叢震中囑咐了不要告訴外人,柳豐羽對于唐雁丘來說顯然不是外人,看來他早就知道了,而鄧逍還沒倒出空來說,所以鄧逍對于柳豐羽那好像發(fā)現(xiàn)大洋相似的笑聲實在不理解。
叢夏想起麥倫看到黛奎琳的裸-體時臉上那融合了震驚、心碎、憤怒的滑稽表情,忍不住也笑了出來。
鄧逍奇道:“你們到底笑什么呀?”
鄧婕蕓拍了下他的腦袋,“這點兒出息,想交女朋友還要別人介紹,看到哪個女孩子順眼,主動去搭訕不就完了?!?
鄧逍撇了撇嘴,“媽,我不敢呀。”
鄧婕蕓瞪起眼睛,“我最討厭聽到‘不敢’兩個字了。”
莊堯咬了一口鮮肉包子,不咸不淡地說:“你這么笨還交什么女朋友?!?
鄧逍皺眉道:“交女朋友跟笨不笨有什么關(guān)系?!?
莊堯白了他一眼,“早晚也被甩?!?
鄧逍把一個包子塞進了他嘴里,佯怒道:“閉上嘴還挺可愛的,一張嘴怎么就這么討人嫌。”
莊堯朝他翻了個白眼。
魔鬼松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笑鬧,然后轉(zhuǎn)向穆飛,“我的包子好了嗎?”
“我去看看啊?!蹦嘛w說著走進了廚房。不一會兒,他就端著一籠包子走了出來,放到了魔鬼松面前,笑道:“先說好了,我讓你吃你才能吃,不然該燙著嘴了。”
魔鬼松點了點頭。
穆飛一下子打開了蒸籠的蓋子,一股白霧沖了出來,當白霧散去,眾人看向那籠屜,發(fā)現(xiàn)里面躺著12只白胖的兔子形包子。
“哇,真好玩兒?!编囧信d奮地伸手就想拿。
魔鬼松眼里精光一閃,一揮手指,一根樹枝就抓住了鄧逍的胳膊,魔鬼松瞪著他,“不、準、碰?!?
穆飛不好意思地笑笑,“這個,它專門要的?!?
鄧逍眨了眨眼睛,悄悄抽回了手。
魔鬼松低下頭,拿筷子夾起一個小白兔,放在嘴邊輕輕吹著。
穆飛笑道:“這次是小兔子,下次想要什么?”
魔鬼松想了想,“反正不要章魚?!?
穆飛揉了揉他的腦袋,“吃吧?!?
魔鬼松這才把包子放進了嘴里,默默吃了起來。
叢夏看著他們,心想,這倆人明明長得一模一樣,相處模式卻越來越像父子了。
鄧逍興奮地說:“我都想好了這幾天要吃什么了,我要奶茶、蛋糕、餃子、椰子雞湯……”
叢夏戲弄他道:“還是多吃魚吧,正好咱們有一堆吃不完的凍魚,正從南方運過來?!?
鄧逍連連擺手,“不不不,我不吃魚,我現(xiàn)在看著魚就有點犯惡心。”
柳豐羽哈哈大笑起來,“別說你了,大家現(xiàn)在看到魚都惡心,連那股腥味兒都會讓我們回想起那個晚上,我估計短時間內(nèi)沒人想吃魚了。”
唐雁丘含笑道:“除了阿布。”
叢夏道:“是啊,阿布這回可開心了?!彼蝗幌肫鹗裁矗聪蜞囨际|,“鄧姐,你這次打算長期住下嗎?”
鄧婕蕓搖了搖頭,“我明天就要回去了,這里沒有合適螳螂們吃的東西,我又不能讓它們沖上街吃人,前幾天在湛江它們還能吃魚,回來之后就都在餓肚子了。”
鄧逍胡吃海塞的手頓住了,哭喪著臉道:“媽,你就呆這么幾天就回去了?!?
鄧婕蕓揉了揉他短短的頭發(fā)茬,“想我了就去云南看我,反正來回也沒多遠?!?
“媽,你想吃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準備,你看我現(xiàn)在,我在這里生活得很好,如果你在這里就更好了……”
鄧婕蕓聳了聳肩,“沒辦法,我獲得了它們的忠誠和效命,也要承擔(dān)起領(lǐng)導(dǎo)和保護它們的責(zé)任?!彼Φ溃骸皟鹤?,去給我準備幾件漂亮的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