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步月發(fā)現(xiàn)每次陳立果都能給他帶來驚喜。
早晨睜開眼,秦步月看到的便是一張熟睡的面容。沒了平日里的沉默和隱忍,睡夢中的陸云棋看起來格外的放松,秦步月伸出手摸了摸陸云棋略微有些紅腫的嘴唇,沒忍住又上去親了一口。
讓秦步月沒想到的是,陸云棋竟是不反感他的吻,反而低低的哼了聲,開始無意識的回應(yīng)著。
秦步月有些高興,他之前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對一個人如此的動心。這半年來,秦步月本以為時間會沖淡一切,但讓他意外的是,他對陳立果的思念卻沒有因為時間變淡,反而越來越濃,濃到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地步。
這讓一開始抱著戲弄心態(tài)的秦步月有些無措。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這個玩具的?是什么時候開始,若是入夢夢到陸云棋,也會覺得甜蜜的?秦步月看著陸云棋的睡顏,只感到心中一片柔軟。然而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面上的柔情卻逐漸淡去,最終變回了滿目淡然。
陳立果比秦步月晚醒一些,他醒來的時候,秦步月已經(jīng)起床了。
“早上好?!敝淮┝艘粭l褲子的秦步月已經(jīng)洗漱完畢,看到陳立果醒來,心情很好的沖他打招呼。
陳立果應(yīng)了聲,從床上坐起來。
秦步月滿意的看著陳立果在他面前慢慢的穿上衣服。經(jīng)過昨天一天的折騰,陳立果渾身上下都是曖昧的痕跡,隨便來個人都能發(fā)現(xiàn)這對狗男男的奸情。
陳立果洗臉刷牙,到了廚房才發(fā)現(xiàn)早飯居然已經(jīng)做好了,還是秦步月做的。
秦步月坐在那里正拿著一塊面包慢慢的吃。不得不說,不發(fā)瘋的秦步月真是美的好像一副油畫,他本就長得漂亮,此時眼中還帶著溫柔的笑意,讓陳立果生出一種,眼前人是他從別處娶來的老婆的錯覺。
老婆說:“吃吧,我才做的。”
陳立果坐下開始吃吃吃。
老婆說:“這半年來,你如的如何?!?
陳立果想了想,道了聲:“還不錯?!?
老婆聞笑道:“沒有想念阮菲菲?”
陳立果沒說話,心中卻道我比較想你。
老婆又說:“那你可有想我?”
陳立果抬眸看了眼笑意盈盈的秦步月,半晌還是沒說話,他或許馬上要離開這個世界了。這時候說出崩人設(shè)的話,顯然是不明智的。
面對陳立果意料中的沉默,秦步月面容上的笑意稍淡,他說:“我這次來找你,是要你履行承諾。”
陳立果說:“好?!?
秦步月來之前便想過,若是陳立果拒絕履行,他該如何讓陳立果就范。但讓他并未想到的是,陳立果居然語氣如此平淡的應(yīng)下了,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答應(yīng)的到底是什么?!
秦步月心中生出一股悶氣,不再吃東西。
陳立果好似沒有察覺秦步月的郁悶,他不緊不慢的吃掉了桌子上的大部分早餐,還喝了一杯牛奶后,才道:“給我點時間,我去辭職?!?
秦步月消失的半年里,他就已經(jīng)官復(fù)原職了,現(xiàn)在秦步月既然又回來了,他繼續(xù)當(dāng)著這個少將似乎不太合適。
秦步月冷漠的說了聲好。
陳立果這時候要是再察覺不出秦步月不高興,那他就是真的傻了,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沒搞懂為殺秦步月不高興,于是只能感嘆男人心海底針。
吃完飯后,陳立果猶豫片刻,還是問出了口,他道:“可以給我一個阮菲菲的聯(lián)系方式么……”
秦步月面色如冰:“要她的聯(lián)系方式做什么?!?
陳立果說:“我擔(dān)心她?!?
“砰。”的一聲,秦步月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實木的桌子因為他的動作出現(xiàn)了幾條裂痕,他說:“陸云棋,與其擔(dān)心她,你還是先好好擔(dān)心一下自己吧?!?
陳立果盯著桌子:“……”他沒記錯,這桌子好像很貴吧……他的心好痛……
秦步月道:“怎么?很心痛?”兩人詭異的達成了一致。
陳立果:“……”沒錯,真的好痛。
秦步月居然少有的從陳立果的表情里,看出了痛苦,他心中氣悶,語氣更是失了風(fēng)度,他說:“世界上已經(jīng)沒有阮菲菲這個人了,你這輩子也找不到她?!?
陳立果:“……”哦豁,剩下的完成度咋辦?
秦步月見陳立果絲毫沒有回應(yīng)他的意思,他更生氣了,竟是氣到一句話也沒有再說,直接摔門而去。
待秦步月走后,陳立果抖著手指摸了摸自家特殊木材做的桌子,眼淚差點沒流下來:“統(tǒng)統(tǒng),他把我桌子砸壞了?!?
系統(tǒng):“……?!?
陳立果眼淚汪汪:“砸完還跑掉了?!?
系統(tǒng):“……”
陳立果:“這桌子是我三個月的工資?!彼f完還重重的重復(fù)了一邊,“三個月啊?!?
系統(tǒng)冷冷道:“你的存折呢?”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陳立果就更傷心了,他趴在桌子上,悲傷的哭了起來:“我他媽前幾個月想用的時候才想起來,我根本不知道密碼――嗚嗚嗚嗚。”
系統(tǒng):“……”
陳立果越想越難過,聳動肩膀為自家碎掉的桌子哀泣。
摔門而去的秦步月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通訊器沒有拿,轉(zhuǎn)身倒回來拿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陳立果趴在桌子上哭泣的景象。
那個被他折磨時,也未曾流過眼淚的人,此時正趴在桌子上,肩膀輕輕的聳動著,居然正在偷偷的哭泣。
秦步月呆住了,他的心被心疼、憐惜、后悔等等一系列的情緒占的滿滿的,秦步月低低的喚了聲:“云棋?!?
陳立果身體瞬間變得有些僵硬。
秦步月走到他的身旁,沒有強迫他抬起頭,他摟住陳立果的肩膀,道:“沒事了,沒事了?!?
一滴眼淚都沒有流正在演戲給系統(tǒng)看的陳立果:“……”
秦步月感到他緊繃的身體,知道陳立果定然是不想讓別人看見他脆弱的一面,他吻了吻陳立果的耳朵,低低道:“沒事了,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
陳立果:“……”別?。。。?!
秦步月嘆息:“你若是想要,我這就把阮菲菲的聯(lián)系方式給你。”
陳立果:“……”嗯,這個可以有……
秦步月說:“不難受了,乖啊?!?
陳立果被秦步月這般安慰,心中居然覺得那桌子其實碎的挺值的……
秦步月見陳立果不動,也不難為他,只是抱著他安撫著,好話都說盡了。
陳立果使出憋奶的勁,才好不容易把眼眶給憋紅,他聲音沙啞道:“我沒事,你走開。”
秦步月嘆息:“好好,我走,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做給你吃好不好?”
陳立果抬起頭,卻是不肯說話。
秦步月一看陳立果的眼圈果然是紅了,他心中憐惜更甚,只是一味道:“你想要什么都同我說好不好?”
陳立果抬目瞅了眼被秦步月拍碎的桌子。
秦步月順著陳立果的目光看去,見到桌子立馬道:“好,我的錯,給你換張桌子。”
陳立果:“……”耶,計劃通。
秦步月看著故作堅強的愛人,原本硬如石頭的心早就化成了一池春水,他又親了親陳立果,直到陳立果的耳朵上冒出點點紅色,才停了下來。
接著,秦步月十分積極的去買了菜,買完菜之后還主動下廚做了午飯。
陳立果則蹲在客廳看他的電視,不過秦步月在,他是不太好意思看泡沫劇的,于是只能找個臺看新聞,順便和系統(tǒng)嘮嗑。
陳立果:“我這一招,就是和我那個妹妹學(xué)的,她每次做錯了什么事,都這個樣子,我想怪她都下不去手?!?
系統(tǒng):“……”可以,你很強。
陳立果繼續(xù)道:“唉,有點想她?!?
系統(tǒng)心中剛生氣憐惜就聽到陳立果繼續(xù)說:“和我還沒看完的gv……”
系統(tǒng):“……”
陳立果繼續(xù)痛心疾首:“現(xiàn)在資源可不好找了!”
系統(tǒng):“……”
陳立果:“統(tǒng)統(tǒng),你咋不說話了?”
系統(tǒng)恨恨的想說什么,說下次穿越之前我先問問你gv有沒有看完嗎!
這邊兩人說著話,那邊秦步月把飯做好了,叫陳立果吃飯。
陳立果看著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又在心里夸了一句老婆真賢惠。
秦步月說:“吃吧?!?
陳立果也不客氣,坐下就開吃。
兩人吃著飯,秦步月開始說這半年來發(fā)生的事。原來他答應(yīng)幫阮菲菲改變性別不久后,因為突發(fā)事件,他不得不立刻回了星盜的底盤,甚至來不及和陳立果道別。
之后又經(jīng)歷了幾場戰(zhàn)斗,雖然秦步月說的輕描淡寫,但即便是陳立果也能聽出其中險惡。
秦步月說:“阮菲菲現(xiàn)在在科技院就職?!?
陳立果一聽,略微有些驚訝,科技院是萬星盟最頂級的科研所,各個方面都有所涉獵,但科研所里只收alpha,對其他性別的人是不開放的。
秦步月說:“她現(xiàn)在叫陸元元?!?
陳立果:“……”他家菲菲果然很可愛!
秦步月道:“怎么,知道她和你姓了,是不是很高興?”
陳立果卻是不咸不淡的看了秦步月一眼,什么話也沒說。
秦步月有時候自己有點覺得自己太過喜怒無常,但陳立果的所作所為,卻又的確在牽動著他的心情。比如現(xiàn)在,他剛才還覺得眼前的人十分可愛,現(xiàn)在心中卻又因為胸中燃起的嫉妒之火,覺得看到眼前人便覺得有些生氣。
陳立果還在安靜的吃飯,就莫名其妙的看見秦步月又發(fā)火了。
陳立果一臉懵逼。
秦步月冷冷道:“別忘了我們的協(xié)議,記得早點辭職?!?
陳立果垂下頭,淡淡道:“好?!?
秦步月又差點把手里的碗砸了,他憤怒于為什么陳立果不反抗,為他為了阮菲菲做那么多真的值得么?
阮菲菲的確有了自己的人生,可陳立果呢?陳立果就心甘情愿被徹徹底底的毀掉?!
秦步月說:“你就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
陳立果心中微嘆,他說:“沒有?!?
于是秦步月氣的更厲害了,他心中忽然生起了一種難以抑制住的惡意――若是阮菲菲知道了陳立果為她付出了什么,這件事會不會變得更好玩?
秦步月本就是個任性的人,他想到什么,便會直接去做。
于是正在科技院工作的阮菲菲收到了一條匿名通訊,那上面寫著幾個字:你不想知道,他用什么換來了你的今天么。
阮菲菲心中一亂,手里的試驗品差點掉到地上,她回道:你是誰,你什么意思?
秦步月繼續(xù)給信息:你想知道嗎?
阮菲菲心中已然有了隱隱約約的預(yù)感,這預(yù)感讓她感到仿佛自己的心被揪了起來,她說:想。
秦步月回道:他現(xiàn)在是個omega。
阮菲菲在看到那個熟悉的字母時,渾身都僵了,她想哭,卻又覺得哭不出來,腦海里浮現(xiàn)出的,卻是陸云棋那張似乎永遠都很淡然的臉。
阮菲菲說:你騙我。
秦步月看到這三個字再也沒忍住,低低的笑出了聲,他道:我騙你有什么好處?
阮菲菲在成為alpha,就再也沒有哭過,但她此時卻抑制不住心中的絕望,就這么蹲下抽泣起來。
她不知道一個alpha成為omega是什么感覺,她只是,若是要讓現(xiàn)在的她成為一個omega,她都無法忍受。
那陸云棋又為她忍受了什么呢?阮菲菲想到了許多,她想到了自己和陸云棋莫名其妙的相遇,和一起渡過的時光,想到了陸云棋把她從另外一個alpha手里救出,想到了陸云棋問她要不要當(dāng)一個alpha。
對啊,這個世界上什么事不需要代價呢?為什么當(dāng)初的她卻沒有想到呢?
阮菲菲哽咽出聲,眼淚不住的往下淌著。
坐在飯桌上的陳立果看著本來還在生氣的秦步月又開始笑了起來。
陳立果看著秦步月的笑容,莫名的覺得后背有些發(fā)涼,他道:“系統(tǒng),我怎么感覺他笑的那么恐怖啊?!?
系統(tǒng)一臉冷漠:“我怎么知道。”
陳立果心中微悚,腦子里冒出一句話:自己撩的炮,跪著也要打完。
秦步月越想越開心,原本糟糕的心情又變好了,他的手撐著下巴,有些著迷的看著陳立果,他說:“云棋?!?
陳立果被他喊的心中一顫:“嗯?”
秦步月說:“沒事,我就叫叫你?!?
陳立果會相信秦步月只是叫叫他?!他從秦步月那詭異的表情里就看出,秦步月絕對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叫叫他就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