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西轉,沈妙正和謝景行走在回府的路上。
大涼本來就比明齊民風更加開放自由些,夫妻二人一同上街是很常見的事情。不過因為謝景行太出名了,隴鄴幾乎人人都認識他,走到哪里都能被人詫異的目光包圍。
前段日子傳睿親王妃和親王殿下貌合神離,關系冷如堅冰。如今他們二人一同攜手出游,這謠倒是不攻自破了,若真是如傳一般二人感情生疏,怎么還會如此親密的出游,也不知是哪家嘴碎的胡亂說話。
沈妙自打來了隴鄴之后,還是第一次這樣好生出來轉轉。謝景行對這里倒是很熟,且走且買,她本來也不是貪新鮮的人,今日竟也如同像是被羅潭影響了一般,東西大大小小的買了一馬車,他們二人在前面買,鐵衣和從陽就在后面付銀票。饒是這樣,謝景行還是覺得沈妙有些奇怪,一路上都不時地狐疑看她。
沈妙卻覺得心情是從未有過的輕松。
仿佛做過了那一場夢,就將她前世的不甘、怨念、憤怒和仇恨全部解開了。仇自然還是要報的,不過這一個重來的人生,卻又不僅僅只是復仇了。那些在黑暗的歲月里曾經(jīng)微微閃耀過的星辰,讓她覺得在前生也不僅僅只留下了不好的東西。對于重來的這一次,也就更珍貴了。
現(xiàn)在的她,比從前更勇敢、更堅定、也更坦率??梢匀ヌ锰谜闹泵孀约旱母星椋材軣釤崃伊业娜肀碌娜松?。畢竟這一個她,和那一個她,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她這么心情輕松,面上自始至終都掛著笑意。仿佛孩子一般的用新奇的眼光看這些東西,罷了還對謝景行道:“隴鄴和定京果真是不一樣,想來這大涼的各地也是各有風情。若是有朝一日,能游歷名山大川,看過各處不同風景,那就好了?!?
謝景行一笑:“那有何難?”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沈妙道:“有時候倒是羨慕那些江湖草莽居士,無憂無慮,無俗事在身,過的亦是十二萬分精彩?!?
謝景行若有所思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