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開信,入眼的就是裴瑯的字。裴瑯的字如他人一般清雋,很有那些名士的飄逸之風(fēng)。他本人瞧著也是如此的,卻讓人難以想象就是這么一個風(fēng)流脫俗的人,前生卻一直攪合在權(quán)力的爭斗之中。
那信里起先開頭是說這么長久以來,住在睿親王府,給睿親王府添了不少麻煩,多謝他們夫妻二人收留。又希望沈妙謹(jǐn)守自己的諾,將流螢的下半輩子也安頓好。
裴瑯寫到,雖然之前是跟著沈妙來到隴鄴,不過都是權(quán)宜之計,是因為傅修宜的緣故沒有辦法才躲到隴鄴來到。但一直留在睿親王府,還是有諸多不便的地方,他有自己的打算,準(zhǔn)備趁著有生之年四處走走游歷,增加一些見識,因此才不告而別。
因著之前與沈妙也算有師生之誼,后來倒也算有了些交情,在定王府的那段時間里,卻是了解了定王的一些事情,知道沈妙對定王似乎一直懷著提防的心意,所以就整理了一些東西給沈妙,希望在日后中能讓沈妙派的上用場。
這封信中的東西交給沈妙后,他們的關(guān)系便也算是兩清了。誰也不欠誰,裴瑯寫到,此生不知道還有沒有見面的機(jī)會,唯有說一聲珍重了。
裴瑯這信寫的極簡單,幾乎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甚至不知是不是故意為了和沈妙劃清關(guān)系,字里行間都透著疏離和客氣,彬彬有禮的模樣,像是回到了最初廣文堂先生和學(xué)生的時候。
信里的另一張紙,卻是密密麻麻的記載著傅修宜的一些事情。有關(guān)他的心腹,有關(guān)他的一些籌謀,一些日后的步驟,要拉攏的人要扳倒的人。
謝景行本來是隨著沈妙漫不經(jīng)心的往那張紙上掃了一掃,待看到后面時,面色也不由得凝重起來。
這封信里事無巨細(xì)的記載著傅修宜的一切,這樣一來,傅修宜在他們面前幾乎就像是沒有任何秘密一般,什么都袒露了。有了這個東西,要對付傅修宜,猶如抓住了蛇的七寸,簡直步步錐心。(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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