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遠啞然失笑:“不讓你飲酒,陪孤用膳吧。”
讓玉姣飲酒,不過是自討不痛快罷了。
她喝醉酒后,說起話來,可頗傷人心。
玉姣麻利地走過去,將食盒里面的東西依次拿了出來,這一看,卻都是玉姣愛吃的。
玉姣抬眸看了一眼蕭寧遠。
蕭寧遠笑道:“一起用膳吧?!?
“這些日子,你在這攬月居,過得很是清苦,人都瘦了?!笔拰庍h溫聲道。
等著玉姣坐下后。
蕭寧遠又給玉姣夾菜。
玉姣怔怔地看向蕭寧遠。
蕭寧遠疑惑地問道:“怎么了?是飯菜不合胃口?”
玉姣覺得鼻子有些發(fā)酸,開口道:“陛下。您別對臣妾這么好?!?
蕭寧遠聽了這話,笑道:“這倒是奇了,旁人都求著孤能對她好一些,怎么到你這,反而不希望孤對你這么好了?”
玉姣抿唇:“臣妾心中有愧?!?
蕭寧遠瞥了玉姣一眼,問道:“什么愧?”
玉姣道:“臣妾暗中服用息胎丸,不想為陛下孕育子嗣?!?
玉姣知道,這件事到底得攤到明面上說。
否則,就算蕭寧遠對她示好,也難免心中有疙瘩。
蕭寧遠愿意對她剖白心跡,那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否則,再深的感情,也會在誤會之中消弭,而她……雖然知道男子真心瞬息萬變,可到底是想把這真情留的長久一點。
最好能長久到,她除卻背靠蕭寧遠,依然有獨自立身與這詭譎宮廷的能力之時。
蕭寧遠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玉姣,等著玉姣說下去。
“不是臣妾不想為陛下生子,而是從前那件事,對臣妾的打擊很大,臣妾怕自己,怕自己再有身孕,也護不住那個孩子……”玉姣繼續(xù)道。
她并沒有將自己假孕的事情和盤托出。
什么事情能說,什么事情不能說,玉姣還是清楚的。
她和蕭寧遠,關系看起來更進一步,可玉姣也不敢將往事全部說出。
蕭寧遠點了點頭:“孤知道?!?
“這不怪你,是孤沒給你安全感?!笔拰庍h繼續(xù)道。
玉姣又道:“至于后來,妾其實不是想離開您,離開您的時候,妾還是很難過的……但那個時候,妾已經(jīng)有了錦兒,妾想護住我們的孩子?!?
“只是沒想到,妾到了織雪山莊,依舊不能安穩(wěn)度日,這才決然假死離去?!?
玉姣將假死這件事,粉飾成全部為了孩子。
蕭寧遠看著玉姣,不知道信還是沒信。
只是溫聲說道:“好了,姣姣,這些事情都過去了,你不必糾結?!?
“如今你既然回到了孤的身邊,那這些往事,孤便不會追究?!笔拰庍h繼續(xù)道。
不管玉姣說的是真是假。
只要她人,還在他的身邊,就勝過一切。
剛剛知道她葬身火海的消息的時候,蕭寧遠便第一次嘗到了害怕和心死的滋味。
后來知道她是詐死。
他的心中是有怒意的。
再到如今,他發(fā)現(xiàn),他所有的害怕,憤怒,其實都不是因為,他舍不得她離去罷了。
如今不管如何,只要她還在他的身邊,那他們之間來日方長。
玉姣見蕭寧遠對自己如此寬宏,便道:“臣妾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陛下這么好的寵愛。”
蕭寧遠重新為玉姣夾菜,便道:“姣姣若是不要孤的寵愛,那孤便去寵著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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