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涯
耳邊響起的名字讓葉天邪如被雷電劈中,身體驟然一僵。
看著葉天邪呆滯的眼瞳,無名微微一笑,說道:“小天,你早就已經(jīng)猜到,但一直不敢相信對嗎?畢竟那年,你是親眼看著我死去?!?
葉天邪:“”
無名仰起頭,看著煙霧繚繞的上空,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你名葉天,我名葉涯,還記得嗎你三歲那年的元宵節(jié)前夜,我們一起把爸爸買的煙花爆竹偷出來放著玩,但因?yàn)椴恍⌒?,把鄰居張大爺家后面堆的高高的柴木堆給點(diǎn)著,還差點(diǎn)把張大爺?shù)姆孔咏o燒了。我們闖了禍后,爸爸不舍得打你,就抓我狠揍,你就拉著爸爸一邊哭一邊求情”
葉天邪:“”
“你三歲半的時候,我們一起收養(yǎng)了一只雪白的流浪狗,并給它取了一個‘鬧鬧’的名字。你很喜歡鬧鬧,經(jīng)常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要抱著,為此媽媽生了好幾次氣,但最后還是由著你?!?
葉天邪:“”
“家里出事的前幾天,鬧鬧被幾個壞孩子給抱走,等我們找到它的時候,它已經(jīng)死掉。那天,你第一次哭的那么厲害,還瘋了一樣的抱起一塊大石頭要砸那些小孩子那塊石頭很重,至少那時候十四歲的我都無法搬起,而你一下子就搬了起來,把那些壞孩子嚇跑,把我也嚇到后來才知道,原來,是你一直深藏的某種力量在憤怒下被激發(fā)出了一點(diǎn)點(diǎn)?!?
葉天邪:“”
無名嘴角帶著微笑,講述著那段屬于他和自己親人的時光。這些在常人眼中或許再普通不過的家庭生活,對他來說,卻是已經(jīng)再也奢求不到的珍貴。他的面前,葉天邪的眼波劇烈動蕩,無名的每一句話,都如一道道的驚雷,轟擊在他的耳邊,心間,讓他在劇烈的心潮澎湃下,幾乎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還是無法相信嗎?那么,還記得一件只有我和你知道的秘密嗎?”無名聲音微微變得輕柔,眼眸深處,閃過一抹被他隱藏的很深的惆悵與柔情:“還記得那個總是喜歡吹著口琴的小倩姐姐嗎,她是我今生唯一偷偷喜歡著的人。直到今天,我的夢中,還總是會響起她的口琴聲只是,我已經(jīng)再也無法見到她,現(xiàn)在的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嫁做人婦,那么溫柔美麗的她,應(yīng)該有著一個很好的歸宿吧?!?
“哥哥你真的是哥哥!”葉天邪的唇間,終于艱難的發(fā)出了顫抖的聲音。眼前的男子外貌上雖然和記憶中的哥哥完全不同,但他的眼睛,他的背影,還有他說出的那一件件屬于他們的記憶
無名笑了起來,微笑的看著自己生命中最后的親人慢慢的,他閉上了眼睛,輕輕的說道:“小天,能再聽到你喊一聲哥哥,真好”
聲音落下,他的身體一晃,就如一根一直緊繃的弦忽然斷裂了一般,向后倒了下去。
葉天邪猛的一驚,一瞬間將自己的速度施展到了極致沖到了無名面前,將他倒下的身體扶住,倉皇喊道:“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聽他一遍又一遍的叫著自己“哥哥”,聲音急促而驚慌,無名笑的無限滿足。一直以來,他總是冷漠的仿佛失去了正常人該有的感情實(shí)則,不是他失去了感情,而是他所經(jīng)歷的命運(yùn)讓他將自己的感情深深的冰封在了心底。他已經(jīng)無法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的親人。而在葉天邪自己的親弟弟面前,他終于可以將這冰封完全的融化。
“我沒事,就是忽然變得很輕松,輕松的很想好好的睡一覺?!睙o名說道,然后直起了自己的身體,穩(wěn)穩(wěn)的站在那里,臉上沒有任何的異樣。他身后的藍(lán)魄上前一步,又悄然的退了回去,狼首別過,天藍(lán)色的狼瞳中閃爍著哀戚和悲傷。
無名,真的就是他的哥哥。那個當(dāng)年用自己的死亡來保住他生命的人。
那年的那個夜晚,他明明在他的眼前被炸的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