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緩緩的關(guān)上了門。
……
一個小時以后,省廳專案組的人,將死在書房的付文斌,蒙著白布抬走。
付文斌的書桌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信封,信封里是遺書,上面記錄著這次案件的始末,沒有意外,這封遺書中,沒有牽扯進(jìn)任何人,所有事情,付文斌都懶在了自己身上。
老邱和波波被武警押走,我和王木木還有關(guān)宇,還沒等被警察帶走,就將遲亮殺人的錄像的副本,偷偷的遞給了電視臺來的記者,隨后被分開,帶上了警車。
我上車以后思緒萬千,心中猶如被一塊巨大的石頭狠狠壓迫著,好似喘不過氣來,悶的讓我感覺到就快窒息。
我永遠(yuǎn)也忘不了,當(dāng)四個警察,抬著蒙著白布的付文斌走出書房,一個警員不小心,用腳踩了一下白布,露出那滿是鮮血,眼睛瞪得老大,瞳孔凸起的腦袋時。七歲的小姑娘,牽著失魂落魄母親的手,扔下手里的玩具,愕然的喊了一聲:“爸爸!”
那稚嫩的聲音,在我耳畔中不停的盤旋,那幼小的身軀,看著自己爸爸被抬走,一動不動的,抿著小嘴,不停的問著:“媽媽,爸爸怎么了……?”
我心里很難受,很憋屈,想他媽的吶喊,但不是沖著付文斌,我對他沒啥jb愧疚之感,換句話說,他該死?。?
他比遲亮,比老邱,比一心要殺木木的展力,都更可恨,因為他一人的貪婪,一人的想往上爬,牽扯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
我唯一愧疚和后悔的就是,我們不該在家里,逼迫付文斌,因為我受不了那個小女孩的目光和純真的表情,讓人憐憫,讓人揪心……
至此每年,都會有三個男人,一到逢年過節(jié),都會拎著東西,來看望這個小女孩,并且多多少少會留下一些錢,當(dāng)做女孩上學(xué)用的學(xué)費和生活費。
而她的母親,從來沒有過埋怨,也從來未曾拒絕過,至于付文斌,好像大家都忘了,沒人提起他……
……
提審室,李廳長抽著煙,孤身一人坐在凳子上,看著低著頭,一不發(fā)的關(guān)宇,問道:“為什么會隨身攜帶,強擊弩?你不知道,這屬于管制性器械?”
“知道!”關(guān)宇回答簡潔。
“那為什么還帶!”
“我要防身!”
“你認(rèn)為殺死展力時,他對你的生命構(gòu)成威脅了??”李廳長問道。
“是!”關(guān)宇點頭。
李廳長挑著眉毛看著關(guān)宇,沉默了半天,站起了身,好似自自語的說了一句:“當(dāng)時,他的強擊目標(biāo)好像不是你?”
“報告?。∥沂且幻臃傅耐瑫r,我還是一名人民警察?。∥蚁氘?dāng)人民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我有權(quán)擊斃疑犯?。≈劣谑嵌ㄐ苑佬l(wèi)過當(dāng),還是正當(dāng)防衛(wèi),那是組織的事情!我的話完了!”關(guān)宇撲棱一下站了起來,目不斜視,器宇軒昂的說道。
李廳長背著手,點了點頭,沒說什么,轉(zhuǎn)身走了。
而我和王木木很輕松,警察問了幾句直接走了,王木木還一點不會挑時候的,傻bb問警察,路虎車啥時候還回來……
我和木木的案件性質(zhì)很明了,只要政治風(fēng)向轉(zhuǎn)變,回家一點問題都沒有,本身我們也沒違法,所作的一切,都是人的正常反應(yīng)。
我躺在長椅上,回想起這幾天經(jīng)歷的事情,嘴角揚起一絲的無奈,突兀的說了一句:“木木,你說如果你有選擇,你是考公務(wù)員,還是混社會??”
“那還用問,當(dāng)然他媽的混社會了,你別管是互捅死在大街上,還是拖出去找個坑斃了,最起碼是知道咋死的……!”王木木對著眼兒,吐著煙圈,躺著在另一個椅子上,緩緩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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