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魁一招手,那些藏于暗中的保鏢就一窩蜂冒了出來,不下十人。他們?nèi)绫娦桥踉掳阕o(hù)在了他和曼麗身后,并舉起槍不約而同地對準(zhǔn)了我。
我此時(shí)腿已經(jīng)有些發(fā)軟了,因?yàn)槲曳堑桓议_槍,就算開了也打不過他們。他們的人這么多,分分鐘能把我和小凡轟成螞蜂窩。
我當(dāng)做沒看到他們一樣,依然舉槍對著薛寶欣,讓她把我?guī)С鋈ァ5藭r(shí)她不怕了,站著不動(dòng)。
“沈歡顏,你開槍試試,這么多人你打得過嗎?”
她又狂妄了,態(tài)度比之前跟囂張。我不知道她私底下和陳魁是什么交情,但這混蛋三更半夜出現(xiàn)在這里,肯定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貓膩。
這邊離出口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跑出去有可能逃出生天,但陳魁手里那么多人在,未必能全身而退。
可就這樣僵持下去嗎,肯定不行。
我抱小凡的手已經(jīng)很吃力了,在不由自主地哆嗦著。而秦漠飛到現(xiàn)在還沒過來,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們在這里。
得靠自己逃了,不然再被抓進(jìn)去就肯定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于是我用槍托重重?fù)袅艘幌卵毿赖哪X門,還故意撥了一下槍栓,她嚇得尖叫一聲抱住了頭。
“住手!”一旁的保鏢也給嚇了跳,連忙喝道。
我冷冷一笑,“你們不是以為我不敢開槍嗎?誰他媽的在死亡面前還不掙扎一下的?來啊,你們有本事盡管朝我開槍好了,看我能不能保個(gè)本?!?
我的聲音太過凌厲,把小凡給嚇醒了。他睜眼看了看四周過后,癟著小嘴就要哭。我連忙低頭吻了吻他的眉心,他又把眼淚忍回去了。
“凡凡別怕,媽媽會(huì)保護(hù)你的?!蔽胰崧暤?。
他輕輕蠕動(dòng)了一下小嘴,奶聲奶氣喊了聲“媽媽”。柔柔軟糯的聲音仿佛是一股強(qiáng)心劑般滑過我的心頭,我瞬間勇氣倍增,用力推了一下薛寶欣。
“走!”
“喲呵,歡歡,長膽子了啊?!币慌缘年惪庩柟謿獾氐?,還慢慢走了過來,“哥他媽就喜歡你這樣的女人,看著柔柔弱弱,但骨子里有一股霸氣?!?
“別過來,我對你沒興趣!”
我冷冷瞥他眼,喝住了他。這混蛋什么貨色我太清楚不過了,我當(dāng)然不會(huì)因?yàn)樗馁澝蓝凑醋韵玻鞘亲詫に缆?。然而他沒停,還在朝我們走過來,我情急之下一槍嘣了過去,不過打的是地面,激起了一股塵煙。
我被槍的反彈力震得差點(diǎn)脫了手,但還是故作鎮(zhèn)定地環(huán)視了一眼四周,發(fā)現(xiàn)那些人都愣住了。
陳魁的臉?biāo)查g陰霾無比,眼底的戾氣源源不斷地冒出來,非常懾人。“你他媽的敢對老子開槍,沈歡顏,你是真活膩了嗎?”
“誰敢攔我,我就朝誰開槍,你再來試試?!?
我咬牙切齒道,推著薛寶欣往外走,走得很快,因?yàn)槲野l(fā)現(xiàn)陳魁已經(jīng)在部署人想抓我了。我至少要逃出大門口才有一點(diǎn)機(jī)會(huì)脫身,但這里距大門口還有一兩百米的距離。
薛寶欣看我開了一槍過后也不敢再說什么了,倒是很配合地往外走,陳魁和他的人都在我的左右,我感覺背脊在嗖嗖發(fā)冷。
索性也是夜里,他們看不到我一身全被冷汗浸透了,腦門上的汗更是像瀑布似得滾。若不是因?yàn)楸е》?,我可能早就跪下了?
“沈歡顏,我勸你還是不要掙扎了,你逃不出去的。東區(qū)的整個(gè)碼頭都是陳家管轄,警察都不會(huì)來干涉的?!毖毿揽赡芮瞥鑫以诤ε?,冷冷笑道。
我氣得又用槍托砸了她一下,“你身為秦家的人卻跟陳家的勾結(jié),你還是人嗎?”
“賤人你他媽還敢打我!”
薛寶欣怒急地推了我一下,我因?yàn)楸е》蔡靡呀?jīng)沒什么力氣了,被她推得一個(gè)踉蹌,手里的槍也掉了。我看大門近在咫尺,也顧不得撿槍了,抱著小凡沖出了出去。
很快,薛寶欣的保鏢和陳魁的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追了上來,我腿受過傷根本跑不快,跌跌撞撞眼看著就要被他們追上了。小凡嚇得哇哇地大哭起來,我沒法安撫他,只能盡可能地跑,機(jī)械地挪動(dòng)著步伐。
“抓活的,老娘今天弄不死她也要讓她脫成皮?!毖毿涝谖疑砗笈叵溃稽c(diǎn)人性都沒有。
我死死咬著唇不要命地跑著,這仿佛是生與死在賽跑。小凡的哭聲激起了我的斗志,我就算是死也不能讓他落在這些人的手里。
我盡可能地跑遠(yuǎn)一點(diǎn),跑快一點(diǎn),而就在我精疲力盡的時(shí)候,前方卻有一輛轎車瘋狂地飛馳而來,像是要把我撞飛。(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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