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夫人和九姑太太都點(diǎn)頭。
三個(gè)人唏噓了一番,就又說起何冰兒的將來。
“這孩子那點(diǎn)兒小聰明小伎倆,也就是在咱們跟前兒,咱們不舍得說她。到了那尚書府里,她這點(diǎn)兒擺在明面上的小算計(jì),只怕入不了人家的眼……”
田夫人也說何冰兒的算計(jì)都擺在明面上,擔(dān)心她將來會(huì)吃虧。
九姑太太就冷哼了一聲,說田家大太太和田夫人杞人憂天。
三人說了一會(huì)就散了。
何冰兒離開,田夫人略微有些空落落的,畢竟是在她眼前長(zhǎng)大的孩子,她嫡親的外甥女。田家大太太卻皺著眉頭,心中深恨何冰兒。
何冰兒害了她的兒子。她就算是再疼何冰兒,那也越不過自己的兒子。
九姑太太卻很快就將何冰兒拋在了腦后,回自己院子里找夏至說話。
夏至跟著眾人送走了何冰兒,就看出田家大太太、田夫人和九姑太太有私房話要說。她當(dāng)然不會(huì)摻合在里頭,就跟九姑太太說要告辭。
九姑太太說她才來,還有好多的話要跟她說,就讓月牙兒陪著他們兄妹回了自己的院子等她。
“一會(huì)晌午你們都別走了,就在我這里陪著我吃飯?!本殴锰θ轁M面地坐下,然后就拉著夏至的手讓夏至跟她說說回家這些天的見聞。
“一定有很多有趣的事……”
九姑太太這是過的太閑,太缺少煙火氣,所以就特別喜歡聽夏至的那些家長(zhǎng)里短。
夏至就挑能說的都跟九姑太太說了。
其實(shí)九姑太太并不是個(gè)孤冷的性子。九姑太太其實(shí)很喜歡熱鬧。夏至覺得,九姑太太還年輕,應(yīng)該再走一步,也就是重新建立家庭,生兒育女。
然而這話卻不是她能夠說的。
夏至只能委婉地暗示。
一開始九姑太太就不搭理這個(gè)話茬,后來跟夏至的關(guān)系越來越好,無話不說了,她也只是笑。
跟夏至聊了半天,九姑太太就想起另外一件事來:“剛才冰兒跟你是不是說了什么?”
“并沒說什么?!毕闹列χf。
“你還瞞著我。我雖然沒聽見你們說什么,可我有眼睛。她是不是說了什么難聽的話?你告訴我,我給你做主?!?
然而何冰兒的話夏至是無法轉(zhuǎn)述的。何冰兒應(yīng)該也是篤定這一點(diǎn),所以敢那么跟她說。
夏至不肯說,九姑太太就看出來了,何冰兒肯定是說了什么讓夏至無法開口的話。
九姑太太這樣出身、這樣經(jīng)歷的人,怎么會(huì)不知道有很多讓人吃暗虧的伎倆。
“十六,不管她說了什么,你都不用放在心上。她是怎樣的人,以前大家伙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都裝著不知道,不愿意相信??扇缃翊蠹一锒伎辞宄?。……大家待她,不過是前人遺澤罷了。”
“九姑放心,我也并沒有吃虧?!毕闹列χf。
九姑太太就高興了:“你沒吃虧那就更好了。我是瞧著她跟你說完話臉色就不太好?!闭f完九姑太太還囑咐夏至,“以后也這樣,不要吃這種人的虧。要讓她們吃虧!”
“謹(jǐn)遵九姑教導(dǎo)?!毕闹列?。
這么說說笑笑的,李夏回來了。
“你~娘已經(jīng)回去了?!本殴锰χ钕恼f。
“我來陪陪九姑?!崩钕淖栽诘卦诰殴锰牧硪贿呑?。
“將冰兒送走了?她又跟你們說了什么沒有?你回來了,田括呢?”九姑太太連珠炮似地問李夏。
“送走了,送到十里長(zhǎng)亭。時(shí)辰不早,她還得趕路,也沒說什么。田括在大舅媽那里。”
“只怕是她想說,你受了你大舅媽的囑托,沒給她機(jī)會(huì)。”九姑太太大笑。
李夏微笑,不置可否,一雙眼睛卻朝夏至看了過來。
晌午的時(shí)候,李夏也留在九姑太太這里吃了飯。飯后,他們又一起喝了茶,然后才辭別九姑太太出來。
離開田府,李夏就迫不及待地問夏至:“我看到冰兒在你耳邊說話,她跟你說了什么?”
“你看到了?”
“看到了?!崩钕狞c(diǎn)頭。他的目光幾乎就沒離開過夏至,怎么會(huì)看不到這么明顯的事。
夏至就不說話了。
李夏追問了幾次,夏至都不肯說。李夏就有些著急了。
“十六,不管冰兒說了什么,你都不要相信?!?
“你當(dāng)她是說你的壞話?。俊毕闹列χ戳死钕囊谎?。
李夏也猜不出何冰兒究竟跟夏至說了什么,但他肯定何冰兒說的不是好話。
不是說他的壞話,那就是離間他們兩個(gè)的話。李夏就這么跟夏至說了。
“你干嘛一定要知道。我是不會(huì)告訴你的。不過,你當(dāng)我是傻的,她說幾句話就能離間了?!”夏至挑眉看李夏。
李夏立刻就笑了:“對(duì),疏不間親。她確實(shí)離間不了?!?
夏至無語,她分明不是這樣說的。
李夏送夏至到了寧華堂,不過卻并沒有進(jìn)屋。
田夫人打發(fā)人找李夏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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