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下移,陳歌發(fā)現(xiàn)床單垂落在地,被子一角被掀開,正好露出了下面的束縛帶。
“這是?”陳歌掀開被子,醫(yī)生想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
薄薄的病患專用被子下面,常雯雨的雙手、雙腳全部被束縛帶固定在了病床上。
“你們?yōu)槭裁匆獙σ粋€植物人使用束縛帶?難道她還會起來不成?”陳歌更加覺得有問題了,他盯著醫(yī)生,想要對方給他一個解釋。
知道無法逃避,醫(yī)生終于開口:“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有員工在值夜班的時候曾看到她在走廊上出現(xiàn),當時他們還以為是見鬼了。”
“你們的人看到過她自己在走廊上走動?”
“是啊,不止一次,但監(jiān)控卻從來沒有拍下過,而且每次看到都是在午夜以后,更奇怪的是,只要我們在暗中觀察,她就絕對不會亂動,只有在誰都不注意的情況下,才會突然遇到。”醫(yī)生把旁邊的工作人員往前推了一把:“他就看到過一次?!?
在精神病院里男護士還是比較多的,他們也是值夜班的主力。
“我見過一次,當時是在廁所門口,我正在洗手,突然看見鏡子上映出了另外一道身影,她從我背后走過?!?
“當時我被嚇壞了,大聲叫喊,可等我冷靜下來,再追出去時,她已經(jīng)消失?!?
“我回到病房,發(fā)現(xiàn)她還好好呆在床上?!?
想起那時的經(jīng)歷,工作人員就感到心慌。
“會不會是另外一個人?你確定你看到的就是她?”陳歌用發(fā)散性的思維去思考:“也許是其他精神病人假扮成了她的樣子,還有可能是其他什么東西在夜晚出現(xiàn)了?!?
“咳咳!”醫(yī)生不斷咳嗽,他感覺如果不打斷陳歌,以后自己這里的護士都別想好好值夜班了:“從我們的角度來看,最有可能的原因是夢游。不過這個病人最特殊的一點在于,她是個植物人,沒人知道陷入深度昏迷的她,腦袋里看到了什么,或者說她此時正在經(jīng)歷什么,所以我們也沒辦法采用傳統(tǒng)的方法去治療她,只能將她先這樣綁住?!?
“那你們綁住她以后,晚上值班就沒有再看到過她出現(xiàn)?”陳歌感覺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但不管他怎么詢問,醫(yī)生和男護士都一口咬定,自從綁上常雯雨后,午夜的那個她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院方內部應該統(tǒng)一了口徑,把所有癥狀都往夢游那方面靠,反正常雯雨是深度昏迷,她又沒有知覺,也不能反抗,怎么說還不是院方做主?
見問不出什么東西,陳歌準備離開,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找到常孤。
在他準備將床上薄被蓋好的時候,他突然看見病床下面伸出了一只手。
五指露出床單下擺,那只手好像是要抓住陳歌。
指甲縫里殘留著泥土,手背上有被樹枝劃出的傷痕,陳歌在看到這只手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常孤。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綁架了常孤的“家長們”一定想不到他其實哪都沒去,一直躲在醫(yī)院的病房里。
旁人看到床下突然伸出一只手,就算不被嚇的叫出聲,至少神色也會發(fā)生輕微變化,但陳歌自始至終都非常的淡定。
他用自己的腿擋住常孤的手,輕輕往前走了一步,用鞋背將常孤的手推入床單下面,緊接著直接說道:“幾位,我來這里是為了追蹤一起命案,你們描述的那個情況和兇殺現(xiàn)場的情況非常相似。”
聽到兇殺兩個字,男護士的臉色瞬間變白,他經(jīng)常值夜班,本來心里就很害怕。
“這位醫(yī)生應該知道我和含江警方之間的關系,明人不說暗話,今晚我想在這病房外面守一夜,我有一個很重要的猜測需要驗證?!?
如果是其他人說這話早就被醫(yī)生攆出去了,但陳歌不同,這位醫(yī)生和李政相熟,他時常從李政嘴里聽到陳歌的事跡。
“你一個人呆在隔離病區(qū)太危險了?!贬t(yī)生搖了搖頭。
“就是,我們值夜班的護士都很少來這里?!蹦凶o士覺得陳歌不靠譜,什么樣的人會大晚上跑到精神病院說要守夜,這根本不合規(guī)矩。
“這樣吧?!贬t(yī)生思慮良久,他朝旁邊的男護士說道:“小朱,你今晚陪他一起守在隔離病區(qū),順便給黃偉打個電話,讓他也過來?!?
“啊?我陪他一起?”男護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晚上看好他,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立刻給我打電話,我就在辦公室里?!本癫♂t(yī)生其實非常辛苦,很多人會覺得有那么多患者嗎?其實去正規(guī)的精神疾病醫(yī)院轉一圈就會發(fā)現(xiàn),那里的病房永遠緊張,甚至還有一些患者只能睡走廊,往往一個醫(yī)生要同時負責很多個病人,義務加班也是常有的事。
醫(yī)生走后,陳歌輕松了很多。
可能是高醫(yī)生給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在面對這些心理醫(yī)生或精神科醫(yī)生時,他總是會有一點不自在。
“你就守在外面吧,我有些話想要跟那個女人說?!?
“她陷入深度昏迷,不管你說什么,她都不可能聽見?!蹦凶o士小朱提醒道。
“沒事?!标惛柽M入病房,站在病床旁邊,看著昏迷的常雯雨,輕聲說道:“希望今晚你能睡著,我會在旁邊守著你,如果那扇門再次出現(xiàn),我會竭盡所能幫你?!?
在小朱眼中,陳歌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想到自己要和這樣的人呆一晚上,他就頭皮發(fā)麻。
褲腳被拽動,陳歌知道這是常孤給自己的回應,他沒有再出去,而是躺在了另外一張病床上。
“左眼是從那所學校里帶出來的,它應該能夠看到那所學校里的東西?!标惛鑾椭9碌哪康暮芎唵危皇窍胩崆翱匆豢赐`鬼校場景到底是什么樣的,如果真的危險度遠遠超出預估,那他只能放棄任務了。
陳歌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現(xiàn)在是晚上十點,距離通靈鬼校任務截止,還有兩個小時。
眼睛盯著常雯雨的病床,陳歌注意力高度集中。
就這樣過了幾分鐘,困意如潮水般涌來,連續(xù)奔波,他已經(jīng)超過三十六個小時沒有合眼了。
握著手機,陳歌眼前的場景慢慢變得模糊。
……
病房里突然安靜了下來,小朱站在門口見陳歌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真是個奇怪的人?!彼谧呃鹊拈L椅上,靠著墻壁,慢慢的也有些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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