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陳歌來說,現(xiàn)在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應(yīng)瞳和應(yīng)臣都不在家,可以讓他有充足的時間尋找躲藏的地方。
腦海中浮現(xiàn)出應(yīng)臣家的房屋布局,陳歌小心翼翼靠墻移動,他走的很慢,身體在不斷適應(yīng)。
黑暗象征著未知、危險,會放大人心里的恐懼,陳歌緊緊握著碎顱錘,一點點挪動身體。
手指又觸碰到了一個門把手,陳歌扭動把手,那扇門直接被打開了。
“應(yīng)瞳旁邊的那個房間是應(yīng)臣用來放貓的,我之前讓老周進去看的時候,他還在里面看到了兩只奄奄一息的流浪貓。”
空氣中異味加重,一股淡淡的臭味飄過鼻尖,陳歌正要往房間里面走,他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蹭了一下他的腿。
“是貓?還是人?”陳歌身體僵住了,這屋子里還有其他“東西”在,大概率是貓,但也不能排除是“人”的可能。
他集中注意力,耳邊沒有聽到任何異響,自己面前好像是一個空的房間。
繼續(xù)向前走,左腳鞋子下面好像踩到了什么東西,陳歌蹲下身體,指尖摸到了很多成塊狀的“毛發(fā)”。
“很軟,被什么東西粘黏在一起,有些濕潤,像是肉,被毛發(fā)包裹的肉?!?
捏了兩下,陳歌雞皮疙瘩都起來,如果能夠看見自己手中拿著的是什么,那倒還好,問題是他什么都看不見,眼前是一片漆黑。
“整個房間的地面上都是這種東西嗎?”
陳歌松開了手,他想要進入屋內(nèi)看一看,但是心理上又有些抵觸。
失去了視覺之后,人會變得脆弱多慮,不安的感覺會扎根在心底,像毒草一樣逐漸爬滿全身。
“應(yīng)瞳和應(yīng)臣可能都不在家,這是個絕好的機會,不能錯過?!?
猶豫片刻后,陳歌還是進入了那個房間。
腳下傳來很不舒服的感覺,仿佛自己正踩在一灘爛泥地上。
空氣中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和臭味,陳歌擔(dān)心呆的久了,他自己身上也會沾染這樣的氣味,所以篩查無果后他便準(zhǔn)備離開。
走到房間門口,陳歌沒有直接出去。
“假如這房間地面上全是血和毛發(fā),此時我的鞋底肯定沾染上了血跡,穿著鞋子到處跑,會留下血跡,這豈不是在告別人我去了哪里。”
陳歌從背包里翻找到一雙鞋套,這是他那天晚上去江銘家里時隨手裝在背包里的,為了不在江銘家里留下指紋,他專門準(zhǔn)備了手套和鞋套。
走到門口,陳歌穿上鞋套邁出了房門。
靠著墻壁行走,陳歌又摸到了第三個門把手,這里是應(yīng)臣拍攝視頻的房間,他本來沒什么興趣的,可誰知道推開門后,他竟然聞到了空氣清新劑和香水的氣味。
“這個房間跟我記憶中好像不太一樣?!?
伸手觸摸,陳歌摸到了一面鏡子,還摸到了梳妝臺,上面放著口紅和一個類似音樂盒的東西。
“好像是一個女人的房間,應(yīng)臣家里住過女人?是應(yīng)臣的女朋友?可我沒聽李政說過???”
記憶出現(xiàn)偏差,未知的部分開始增多。
從女人的房間出來后,陳歌摸到了第四個門把手,他推門而入。
屋內(nèi)家具布置和陳歌記憶里應(yīng)臣的房間幾乎一致,那家伙是個極為自律的人,屋內(nèi)所有東西都擺放的工工整整。
“幾個房間都看了一遍,沒什么有用的發(fā)現(xiàn),主要是看不見,光憑手去摸,肯定會忽略一些重要的東西。”
如此詭異的門,陳歌也是第一次遇到,他以往的經(jīng)驗并不能帶給他太多幫助。
“算了,還是離開吧,如果現(xiàn)在就跟被冥胎寄生的家伙碰上,我估計會被他生生玩死?!标惛枰幌氲礁舯谀莻€滿是毛發(fā)和黏糊塊狀物的房間,心里就不太舒服,他正要離開,大腿突然被什么東西碰了一下。
“誰?”
第一次被蹭,陳歌懷疑是貓,因為對方蹭的是他的小腿,大腿位置貓想要蹭到并不容易,更可能的是一個趴在地上的人!
屋內(nèi)安靜的過分,陳歌在原地站了一會,他毫無征兆掄起碎顱錘朝身后砸去。
碎顱錘沒有碰到任何東西,他的身后只有空氣。
“沒砸到?”
陳歌不想在這個屋里繼續(xù)停留,他準(zhǔn)備原路返回,但剛轉(zhuǎn)身邁出腳步就踩到了什么東西,他差點摔倒在地。
“剛才地上有東西嗎?”
心跳開始加快,陳歌伸手朝自己踩到的東西摸去。
在指尖觸碰到那東西的時候,陳歌的手直接縮了回來。
冰涼、帶有微微的彈性,表面還有些濕潤,這種感覺很像是當(dāng)初在地下尸庫觸碰大體老師。
強忍著不適,陳歌再次伸手,他抓住了那個東西,一點點移動。
“這是一條手臂。”
恐懼在不斷增加,陳歌摸到了它的五根手指,還摸到了它的肩膀,但是卻沒有摸到它的頭。
這具無頭尸體被捆綁在床底下,緊貼著床板,它的一條手臂向內(nèi)彎折,另外一條手臂剛才好像被什么東西碰到,所以才從床下伸出,正好被陳歌不小心踩到。
“哥哥應(yīng)臣的房間里藏著一具尸體?應(yīng)瞳的門后世界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幕?難道他聽見了應(yīng)臣?xì)⑷说倪^程?”
陳歌從床下爬出,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很糟糕的一幕場景。
盲人弟弟獨自住在隔壁,他什么都看不見,有天他忽然聽見奇怪的聲音,趕緊跑出臥室詢問,此時自己哥哥滿身是血,拖著尸體,提著刀就站在他旁邊,然后笑著對他說沒事。
只是想想這樣的畫面,陳歌就覺得難受:“還是趕緊離開比較好,等應(yīng)臣回來,我連跑的機會都沒有了?!?
退出房間,陳歌在黑暗中尋找客廳的門。
他還沒有找到門的位置,客廳里的固定電話突然就響了起來。
“是誰打的電話?”
電話鈴聲讓陳歌心煩意亂,他很擔(dān)心鈴聲會吸引來什么不好的東西。
“要不要接聽?”
不同的選擇,可能會產(chǎn)生不同的結(jié)果,一步走錯,或許會直接因此喪命。
電話響了十二聲依舊沒有掛斷,陳歌深吸了一口氣,最終拿起了話筒,他屏住呼吸,一句話都沒有說。
“咦?原來你已經(jīng)回家了?!痹捦怖飩鱽響?yīng)臣的聲音:“你抱走的那個足球沒有亂丟吧?我告訴你很多次了,左邊的柜子里擺放著我的東西,右邊的柜子里才是你的玩具,你怎么就是記不住呢?”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