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幾人跑了出去，中年男人不慌不忙的重新鎖上箱子，他表情輕松，就好像度過了大劫一樣。

中年男人是最后一個走出臥室的，他來到客廳以后，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在看他。

“你們怎么了？”

“你還問我們？給個解釋吧。”大頭攤開手掌，掌心放著一枚磨損嚴重的牙齒：“我是在你家衛(wèi)生間下水道口發(fā)現(xiàn)的?！?

“不可能！我家不可能有這東西！”中年男人盯著大頭掌心的牙齒，忽然產(chǎn)生了一種不詳?shù)念A感。

“這是在你家衛(wèi)生間里發(fā)現(xiàn)的，你最好還是給我們一個理由?！贝箢^說話聲音很細，再配上他有些畸形的外表，看著十分瘆人。

“我再說一遍！我家不可能有這東西！”中年男人和大頭針鋒相對，不肯退讓，眼看氣氛僵住，陳歌走了過來。

“別著急，發(fā)現(xiàn)一枚牙齒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你是玩人偶組裝的，這枚牙齒是不是給人偶準備的？”

“人偶的口腔不需要牙齒。”中年男人給陳歌這個外行解釋道。

“所以你就把它們的牙齒丟進了下水道？那人偶真的是人偶嗎？”大頭趁機又攻擊了中年男人一句。

“你在胡說什么？”中年男人瞪著大頭，他不斷辯解，但是卻沒有人去認真聽他的話。

“僅憑牙齒也不能說明什么問題，都冷靜一下?！标惛铦M臉疑惑的看著大頭：“你除了牙齒還有沒有其他發(fā)現(xiàn)？”

“這些牙齒還不夠證明嗎？”大頭指著衛(wèi)生間的下水道。

“這些？”包括中年男人在內(nèi)，所有人都看向下水道。

鐵皮排水口被拿開，管道拐彎的地方掉落著好幾顆牙齒，這些牙齒有的下面還帶著腐爛的肉。

“為什么會有這些東西？”中年男人察覺到周圍那些人不善的目光，他額頭冒出了冷汗：“我真不知道下水道里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牙齒，可能是其他人家的東西通過管道掉到了我家，你們相信我！”

“牙齒全部落在管道拐角，如果是別人家的東西那應該會直接順著主管道被沖走?！崩栳t(yī)生的聲音從另外一間臥室里傳出，他冰冷的目光緊盯著中年男人：“我勸你們大家最好離他遠一點，我這邊又有了新發(fā)現(xiàn)?！?

黎醫(yī)生揚起了手中的一本人偶制作工具書，里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中年男人做的筆記，他將書翻到了某一頁，從中拿出了一張滿是干枯血污的紙。

“你們看這是什么？”

小孫和屈贏最先走過去，看到白紙上的字跡后，他們表情全都發(fā)生了變化。

“承諾書？”

“我保證不會將……”

整張紙上全都是血跡，書寫者當時的狀態(tài)非常差，似乎受了重傷，能看清楚的那幾個字也寫的歪歪斜斜，就好像手指被打斷了一樣。

中間的內(nèi)容完全看不清楚，大家只能看到開頭的承諾書和結(jié)尾處房東的名字。

“你為什么會有房東簽字的承諾書？房東究竟向你承諾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這不是我的東西！”中年男人已經(jīng)意識到不對了，樓內(nèi)剛死了兩個人，兇手沒有抓到，自己房間里又出現(xiàn)跟兇案有關(guān)的物品，這肯定是有人在陷害他。

一股深深的恐懼感將他包裹，中年男人背靠墻壁，他瞳孔顫動，掃視屋內(nèi)的每一個人：“那東西是有人故意放在我家里的！就跟下水道里的牙齒一樣！是兇手干的！有人在陷害我！”

“我們這么多人都在，兇手為什么會偏偏去陷害你？”黎醫(yī)生雙手拿著那張承諾書，防止中年男人狗急跳墻去搶奪。

“你們相信我！這真不是我的東西！”中年男人額頭急出了汗，他之前光想著隱藏自己的秘密，根本沒想到會有人去誣陷他。

“要不我們先控制住他，這個人太危險了?！贝箢^朝四周看去：“電工家綁尸體的床正好可以用來綁他，那屋子里還有電療儀，我就不相信到時候他還會嘴硬?！?

“你們覺得怎么樣？”黎醫(yī)生看向其他租戶。

陳歌仿佛還沉浸在巨大的沖擊當中，他沒有開口。

小孫則搖了搖頭：“我們這么做和兇手有什么區(qū)別？我覺得大家還是在一個屋子里好好談談比較好?！?

“我贊同大頭的提議，殺死房東的人可能擁有這樓里所有房間的鑰匙，我們一定要逼問出鑰匙的下落才行！要不晚上睡覺都不安心！”屈贏和他女朋友根本不在乎中年男人是否被冤枉，也不會在乎中年男人受到的折磨和痛苦，他們考慮的只有自己的利益。

“我、大頭、這對夫妻，我們四人同意逼問，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就這么做吧！”黎醫(yī)生將承諾書小心翼翼收好，他、大頭和屈贏，三人將中年男人圍住。

情況危機，中年男人知道有人想要讓他死，想要讓他成為替罪羊。

“你們聽我說！我真的和房東的死沒關(guān)系！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吳悠！那個孩子知道誰才是真的殺人兇手！他曾經(jīng)看見有人深夜在房東門外徘徊！”中年男人真的慌了，他知道這樓內(nèi)的租客大都不正常，一旦被綁到電線上，就算自己不是兇手也會被折磨的只剩下半條命。

“吳悠喜歡靠撒謊來博取大人關(guān)注，這是你親口說過的，怎么現(xiàn)在又變卦了？我發(fā)現(xiàn)你這個人也是滿口謊話，不過沒關(guān)系，等會我會讓你開口說實話?！崩栳t(yī)生向前走了一步，他不需要中年男人說實話，他只需要中年男人說出自己想要聽的話，如果中年男人說不出來，那就一直折磨到其說出來為止。

“你為什么一直要逼我？”中年男人目光在黎醫(yī)生和大頭之間徘徊：“牙齒是大頭找到的，承諾書是你找到的……”

眼神猛地發(fā)生了變化，中年男人突然高喊：“是你倆在害我！大頭從小就是你的患者！他對你聽計從！真正殺了房東的人是你們兩個！”

中年男人聲嘶力竭，他沖著唯一沒有表態(tài)的陳歌和溫晴大喊：“你們相信我！我說的實話！他倆才是兇手！”

此時陳歌和溫晴就是中年男人唯一的希望，他完全忘記了就在不久前，他還不斷去找陳歌的麻煩。

“我也很想相信你，但證據(jù)擺在面前，你最好還是不要抵抗了。”陳歌抬起頭，他的話成為了壓倒中年男人的最后一根稻草：“從發(fā)現(xiàn)死者開始，你就一直在影響我做出判斷，能告訴我你那么做的理由嗎？”

“別廢話了，先抓住他再說?！崩栳t(yī)生和大頭同時朝中年男人沖去，那個中年男人拼命掙扎。

“你們會后悔的！你們?nèi)紩粌词謿⑺赖?！”被綁上電線后基本上是死路一條，樓內(nèi)也已經(jīng)很不安全，中年男人甩開大頭和黎醫(yī)生之后，做出了一個誰也沒有想到的舉動。

他沖到了客廳窗戶旁邊，果斷打開了窗戶，而就在他準備往下跳的時候，黑霧當中隱隱約約出現(xiàn)了一張嘴。

“?。　敝心昴腥税l(fā)出一聲慘叫，鮮紅的血灑落在窗框上，那張嘴似乎咬斷了他的脖子。

黑霧涌動，中年男人消失不見，屋內(nèi)幾人都沒敢靠近窗戶。

“剛才那是什么東西？”陳歌擁有陰瞳，他是所有人里視力最好的，可就算這樣他也沒有看清楚那玩意的具體模樣：“黑霧里有吃人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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