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良和霍辛走到淵澈身前的那座墳冢之前。
那是一道呈現(xiàn)藍白色光芒的人影。
看起來也就是中年模樣,不是很老,可真靈接近腐朽。
他枯坐在墳冢之前,好似沒有瘋癲。
雙目空洞無神光。
口中仿佛在呢喃什么。
蘇良靠近了過去。
“主人小心,這些東西早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一旦過去,可能會引起他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淵澈提醒。
蘇良搖搖頭。
還是上前,走進了那一丈范圍。
下一瞬,那人族真靈猛然抬頭看向蘇良。
像是恢復(fù)了神光。
“回家!”
他口中突然暴喝一聲,朝著蘇良撲過來。
“主人,小心!”
“回家!讓我回家!我要回家!”
蘇良神色如常,一股力量浮現(xiàn),保護著他。
那靈體撲在蘇良身上,瘋狂撕咬,他的雙目漸漸猩紅。
宛如一頭野獸。
他的執(zhí)念當(dāng)中,只有這一件事,那就是回家...
被關(guān)在這里不知道多么漫長歲月,到最后,只剩下這樣一個念頭。
這所謂墳冢,根本就不是墳冢,是牢籠。
是禁錮他們的牢籠。
對于蘇良而,不管曾經(jīng)他們對金烏族如何,這樣的懲罰,的確是觸目驚心。
蘇良平靜開口:“我送你回家,我取烈陽天晶石,一報還一報?!?
下一瞬,一白一黑兩條‘魚’環(huán)繞出現(xiàn),化出一種非常神異的力量。
朝著他包裹而去。
蘇良嘗試用輪回之力送其往生,也不知道行不行?
這人族真靈之體開始還瘋狂撲殺,但是沒多久時間。
他卻平靜了下來。
雙目之中那瘋狂之色正在緩緩消逝。
仿佛恢復(fù)清明。
霍辛和淵澈看到這一幕,震驚不已。
“這是...”
霍辛震驚說道:“蘇兄這是在超度他?”
淵澈激動說道:“主人牛逼!真牛逼!”
霍辛看著那些神秘力量,陣陣稱奇,這又是什么力量?
這個蘇星河,太神秘了。
真的只是本土人族?
很快,人族真靈之體從蘇良身上走了下來。
回光返照一般的恢復(fù)了神智。
恍惚的看向蘇良。
仿佛預(yù)料到了自已接下來的情況。
鄭重抱拳對著蘇良躬身。
“任平生多謝道友送我解脫!”
這一拜,恭恭敬敬,沒有絲毫虛假。
漫長歲月,在這里飽受煎熬。
蘇良神色平靜說道:“去往生吧。”
任平生笑了笑:“道友沒有什么想要的嗎?”
蘇良搖搖頭:“順手之事。”
任平生仰天一笑,頗為豪爽。
霍辛聽到‘任平生’這個名字,似是有些熟悉。
腦海中快速回憶。
任平生...
霍辛突然震驚的說道:“前輩,您難道是太古時期的須彌真君任平生???”
任平生看向霍辛,笑道:“太古?我不知道,但我曾經(jīng)的名號的確是須彌真君,我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沒想到天底下還有人記得我?!?
霍辛顯得有些激動。
“前輩,怎么會不知道呢?您可是那個時代唯一掌握須彌壺天神通的人!在您之后,這神通就失傳了!”
聞,蘇良微微一愣,須彌壺天...地煞七十二小神通之一。
任平生沉默了一下:“失傳...”
霍辛看著他恍惚的模樣,不免生出一些感嘆,在古籍記載當(dāng)中那樣一位意氣風(fēng)發(fā)的須彌真君,如今成了這副模樣,很難想象他當(dāng)年遭受了怎樣的折磨。
“不管怎么說,前輩都是我人族當(dāng)年鼎鼎大名的人物,斬殺妖族無數(shù)?!?
任平生擺了擺手:“我一個死人,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他看向蘇良:“當(dāng)今時代,我人族是否已經(jīng)找到真正的神印進化路?”
蘇良搖頭:“依舊還在努力?!?
任平生嘆息一聲:“泱泱人族,難道就無出頭之日?”
蘇良平靜說道:“或許快了?!?
任平生看著他,仿佛從他的雙眸之中看出了一點什么...
任平生笑了笑:“也好,這已經(jīng)不是我的時代了。”
蘇良沒有多。
只是沒想到,隨手超度的人,竟然還有這樣的來歷。
任平生看向蘇良:“我能夠看出,道友道韻不凡,必定不是簡單人物?!?
“這壺天神通的確不該在我的手上失傳,道友無所求,恰恰證明了道友心性,我便將壺天神通傳于道友!望道友珍重!”
“天罡地煞一百零八神通,都是我人族先賢所創(chuàng),莫要辱沒!”
“道友有此力量,當(dāng)去解救后方被鎮(zhèn)壓的一位人族前輩?!?
蘇良問道:“誰?”
任平生鄭重說道:“歐冶子?!?
聽到這個名字,蘇良瞳孔微微一縮,是他認知的那個歐冶子?
任平生哈哈一笑:“我自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