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兒怎么也回來了?”鄧老夫人頗為意外。
“都是一口口棺材,瞧著怪滲人的,還不如回來多陪陪祖母。”黎皎有些意外喬昭的存在,賣乖道。
喬昭垂著眸,微不可察翹了翹嘴角。
這位大姐平日里一副長姐風(fēng)范,表現(xiàn)得隱忍懂事,可有些事上實在是拎不清的。
英魂回歸故里,居然說瞧著滲人?
要是她這樣說,她的祖母定會一記眼刀掃來,罰她頭頂茶碗睡覺。
現(xiàn)在的祖母,亦不是糊涂人。
喬昭想的不錯,鄧老夫人果然沉下臉,訓(xùn)道:“不得胡說!”
老太太突如其來的變臉讓黎皎大為震驚,一時間連疑問的話都忘了說。
“祖母年紀大了,喜歡清靜,不用你急忙忙趕回來陪著。倒是那些陣亡的將士們,便是祖母這把老骨頭親自去送,亦不為過?!?
黎皎一張臉陡然漲紅,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
她居然又一次在黎三面前丟了臉!更重要的是,面對祖母的責(zé)備只能啞口無。
這口悶氣黎皎實在難以下咽,忍了又忍才道:“是孫女錯了?!?
祖母同樣的問題,黎三是怎么回答的?她真想知道!
黎皎自小掩飾慣了,認起錯來很是誠懇,鄧老夫人便不忍多加斥責(zé),點點頭道:“真的知道錯在哪里就好?!?
老太太看向窗外,嘆道:“沒有那些保家衛(wèi)國的將士們,你們以為有這般舒坦的日子過?”
鄧老夫人扭頭問黎皎:“皎兒,你知道咱們老家在何處吧?”
“知道,在河渝縣。”黎皎回道。
她是女孩,沒機會跟著長輩們回老家祭祖,但老家在什么地方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嗯?!编嚴戏蛉它c了點頭,看了喬昭一眼,對姐妹二人道,“河渝縣緊挨著山海關(guān)。幾十年前,我也是你們這般年紀,正趕上山海關(guān)被韃子攻破了……我有一位手帕交,外祖家在山海關(guān)城,那時正巧隨著母親去了外祖家,就趕上了那一場浩劫……后來,逃回河渝的只有她一個貼身丫鬟。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那丫鬟叫小蝶。你們可知道我那位手帕交怎么樣了嗎?”m.biqikμ.nět
黎皎遲疑著,搖了搖頭。
喬昭卻挺直了脊背,沉默不語。
她知道的,她見過。
甚至在明知她是邵明淵的妻子時,那些虜獲她的韃子還想當(dāng)即凌辱她。
貧瘠的北地養(yǎng)成了北齊人彪悍的性格,偏偏女人稀少。也因此,當(dāng)他們面對年輕秀美的大梁女子時,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根本就失去了作用。
最后,是他們的頭領(lǐng)親手斬殺了兩個管教不住的士兵才震住了其他人,暫且保住了她的清白。
她永遠都忘不了,那個頭領(lǐng)大笑著對手下們說,若是姓邵的殺神不退兵,他就在城墻上當(dāng)場把她賞給他們,讓大梁那些兔崽子們親眼瞧一瞧,他們北齊人是如何占有他們大梁女人的。
被他們當(dāng)做神一般崇拜的將軍的女人!
就算燕城被大梁人奪回,也要讓這份恥辱永遠刻在大梁人臉上!
鄧老夫人收回目光,緩緩道:“當(dāng)那些韃子進了鄰家肆虐時,她與表姐妹們一起吊死在了后院的樹上!就像河渝每逢冬季家家戶戶腌臘魚一樣,一條條掛在上面?!?
冬天的柳葉說
還有兩天就上架了,心情莫名激動。感謝楓舞秋吟、書友20161225092420524、琪時依舊打賞的香囊,談笑有風(fēng)生、阡陌相遇、wuhs1688、小小眼manman、mcj221、乖寶老媽新號打賞的平安符,感謝投推薦票的書友們。.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