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則成了手染無數(shù)鮮血的將士,再也回不到從前。
喬昭靜靜看著眼前人的神色由溫柔懷念轉(zhuǎn)為落寞,不知為何,便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
“邵將軍怎么一個人去了大福寺?”
以他的身份,出行難道不帶一兩名親衛(wèi)嗎?
“一個人方便些?!鄙勖鳒Y狀若隨意道。
和妻子有關(guān)的事,他不想多余的人參與,不想讓別人看到他脆弱狼狽的樣子,哪怕是他的親衛(wèi)。
不過——
邵明淵回神,深深看了面前的少女一眼。
其實也不是沒帶任何人。
他囑咐一名親衛(wèi)多加留意黎姑娘的情況,今早在大福寺門口,那名親衛(wèi)就來向他稟告,黎姑娘來了此處。
等到他忙完了私事,親衛(wèi)稟告說黎姑娘的馬車剛剛走了沒多久,而那名親衛(wèi)卻拉了肚子,沒有跟上去。他見天色不妙,擔(dān)心黎姑娘遇到什么事,便留下親衛(wèi)先走了。δ.Ъiqiku.nēt
邵明淵再看面色蒼白的少女一眼,心想:幸虧趕了過來,不然黎姑娘若是出了什么事,他就愧對神醫(yī)了。
而且——
邵明淵忽地想到了剛剛在門外聽到的那些話: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尊重他的選擇。
這樣的女孩子,本該好好的,這世上已經(jīng)有太多美好的人被毀滅了。
冰綠見兩個人一問一答,開心地嘴角翹起老高,輕手輕腳走到門口探頭往外看,這一看不由吃了一驚,就見那兩個人背對背綁在了一起,口中塞著破布滿眼驚恐。
邵將軍到底會怎么處置這兩個人???真的會殺人嗎?
小丫鬟回頭看了邵明淵一眼,再看自家姑娘一眼,心道:姑娘連被尸體壓在身上都比她淡定多了,應(yīng)該不怕的吧?
“黎姑娘,我出去看看,你好好休息?!?
看著邵明淵邁著長腿走出門口,喬昭一直按著腹部的手終于松開,頭一偏,嘔吐起來,身上圍的虎皮被濺上不少。
“姑娘!”冰綠嚇了一跳。
她就說這些東西都太臟了吧,姑娘怎么能受得了!
“別亂喊,趕緊把這些收拾了,然后再替我盛一碗湯來——”喬昭后面的話戛然而止。
邵明淵大步走了過來,俯身把她抱起來,向外走去。
“將軍,您帶我們姑娘去哪里啊?”冰綠見狀忙追了上去。
邵明淵帶著喬昭來到廚房,把她放在灶臺前的小凳子上,溫聲道:“這里暖和?!?
下之意,可以把沾了嘔吐物的虎皮脫掉了。
任喬姑娘平時再淡定,嘔吐物被人看到甚至還蹭到了對方身上都覺得尷尬,干脆脫掉虎皮,拿起燒火棍撥弄著火苗,沒有吭聲。
邵明淵不以為意,把廚房轉(zhuǎn)了一圈,在墻角缸底發(fā)現(xiàn)一點糙米,于是抓了一把,對喬昭道:“那肉湯就不要喝了,我煮些米湯。”筆趣庫
“讓冰綠來吧?!眴陶芽偹銖膶擂沃芯忂^來,心道:剛剛邵明淵出去,該不會是看出她想吐卻強忍著吧?真是心細得讓人討厭,就不能晚點進來嘛!
冰綠一聽,忙拉了拉喬昭衣角。
姑娘別開玩笑了,她什么時候會煮這種糙米粥啊,她都沒吃過!
聰慧過人的喬姑娘顯然看懂了小丫鬟的意思,不由抽了抽嘴角。
“還是我來吧?!鄙勖鳒Y含笑道。
“好。”喬姑娘答得飛快。.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