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食指戳向雁回的肩膀:“怎么?就你這小身板還想抓你老子不成?”
三人笑成一團,謝南梔視線轉(zhuǎn)向另一側(cè),見當(dāng)天圍堵她和小滿的刀疤男也在其中。
“是你?”綿軟的-->>嗓音吐露,三人偏頭。
刀疤男僵硬的神情轉(zhuǎn)瞬即逝,打著繃帶的右手往后躲了躲,咧著一口黃牙笑道:“喲,小美人,又是你啊。”
看向小女娘身后的追風(fēng),猥瑣的表情變?yōu)閮春莳b獰,“你小子也在!今天我的兄弟們都在,看我不打得你求爺爺告奶奶!”
“怎么回事?”顧危掃來一記眼風(fēng),拿出羅帕替小女娘擦血,“本督在這,別怕。”
謝南梔一五一十講述那天被刀疤男圍堵的細節(jié)過程。
聽完,不等顧危發(fā)號施令,雁回卻是手癢難耐。
“敢欺負小爺護著的人,你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他將手中的吃食丟給追風(fēng),活動開腕間關(guān)節(jié),縱身一躍,身姿敏捷如風(fēng),在三人間來回穿梭。
一眨眼的功夫,三人趴在地上鼻青臉腫。
雁回腳踩刀疤男的臉,笑得狂妄自大:“小爺還沒下死手你們怎么就倒下了?別鬧,快起來再玩會兒?!?
見揚州惡霸終于被人教訓(xùn),躲在一邊的攤販老板還有游人立即圍上來指指點點。
“這個月都第幾次了?這些人有完沒完?!?
“終于有人懲治這些惡霸?!?
“你這話說得忒早了,他們這群人一看就是外地來的,怎么和這三人斗,他們背后可是......”
“噓!別說了,官爺來了。”
群眾一哄而散,官吏迅速將八人圍在其中。
“何人在此喧嘩鬧事!”領(lǐng)頭那位呵斥,“還不快把人放開!”
雁回指著地上三人:“這三人當(dāng)街殺人,你們快把他們抓走?!?
“我呸!你知不知道你老子我是誰!我們是知州府的人,就你們這幾個外鄉(xiāng)人還想抓我?老子先把你們關(guān)到牢里去!”地上的惡霸雖手腳伏地,卻仍舊氣焰囂張。
圍在一圈的官吏拔刀指向雁回,顯然沒將他說的話放在心上。
“你把腳松開,否則我先拿你是問。”領(lǐng)頭的官爺推開雁回,沒推動,只能厲聲警告。
雁回朝著刀疤男啐上一口,識趣地退到督主身邊。
惡霸三人趴在地上蛄蛹好半晌,終于借著官差的力爬起身。
“你們五個,涉嫌命案以及毆打百姓,全部帶回衙門審判。”領(lǐng)頭的招手,幾人當(dāng)即被圍住。
雁回驚呆,咽下口水吐槽:“嘿!想不到這揚州城竟有比主還黑的官?!?
顧危:“......”
......
衙門內(nèi),縣令捏著胡子遲遲不語。
顧危五人站在右邊,惡霸三人站在左邊。
待外頭進來一個自稱知州府管事的小老頭,這堂才正式開審。
“縣令老爺,這都是個誤會?!毙±项^躬腰,“死的那人是知州府的下人,他偷了府上的東西不肯交出來,府上的人迫不得已才追出來的?!?
“這仨惡霸是你們知州府的人?”雁回嘴角抽搐,誰家好人府上招募這種貨色。
“這位郎君誤會了,我們府上的人追不上他,三位爺好心,這才幫我們捉拿小賊?!毙±项^面帶笑意,客氣地朝雁回解釋。
“你們這叫捉拿?你們這分明是故意傷人?!?
誰家捉拿盜賊抄起一塊比腦袋還大的石頭砸人頭上,這不是明晃晃的兇殺!
“我們那是想砸他腳阻攔他,一不小心失手才砸了腦袋,要不是你們幾個擋路,我們至于錯手殺人?!”惡霸頭子說得那叫一個抱屈銜冤。
小滿看不慣這些惡貫滿盈還一嘴謊話的人,她出聲指認:“我們都看到了,你們幾個就是故意殺人!人證物證都在,你們有什么好狡辯的!”
“你找死是不是!”刀疤男沖上前,作勢要毆打小女娘。
雁回欺身攔住,捏住他的左手稍一用力,只聽骨頭脆裂,手腕被他卸下。
“給你臉了在這叫,你又知不知道我們這位是誰???”
“一群小白臉!穿得人模狗樣的就想在我揚州城裝橫,別怪我,欸欸欸——輕點——”
刀疤男左臂被人反壓在背上,整個人扭曲成一團。
高坐在上的縣令聞,視線在五人身上流轉(zhuǎn)。
樣貌周正,氣質(zhì)不凡,服飾打扮更加雍容華貴。
再定睛一看,如高峰之巔般凌冽銳利的男人悠然摩挲指間獠牙銀戒。
這銀戒......
縣令當(dāng)即背脊冒汗,當(dāng)官之人,雖不是個個都見過青面獠牙的顧督主,可誰沒聽說過關(guān)于他慘無人道的傳說。
他招手喚來主簿,遮住嘴巴在人耳側(cè)吩咐。
“快去通知知州大人!”
......
知州府的大門被人撞開,惡霸三人被踹進府內(nèi),恰巧撞上出門的知州大人。
四人摔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
“還不快滾開!”郝知州推開三人怒號。
兀自爬起身,拍去錦服上的灰塵,眼尾一瞄,恰好瞄見閑庭信步的顧督主迎面走來。
他連忙奴顏婢膝,湊上去恭迎:“不知顧督主蒞臨揚州,沒有招待好幾位是我的失職?!?
又命手下廝吏速去泡茶準備:“還不快請幾位大人進去!”
幾人也不客氣,跟著顧危直進大堂。
匆匆從衙門趕回來的管事小老頭拉住郝知州,眼睛如鼠目:“大人可得小心,聽說這個京城來的顧督主殺人如麻,性情不定,最是心狠手辣?!?
郝知州冷臉,全然不似方才諂媚:“怕什么?不過閹人爾,也敢來揚州擺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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