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是太守的人,陳銘下意識便要將銀票拿回來。
然而眼神一掃,陳銘忽然發(fā)現這銀票邊角十分褶皺,且邊緣看起來也粗糙不堪。
一看便是舊的銀票!
陳銘眼神微微瞇起,心中立時提起了十分警戒。
自己剛剛拿出的銀票嶄新如初,現在他還回來的卻如此破舊。
前后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銀票絕對不會發(fā)生這么大的變化。
若說邊角有些折疊印痕那倒還說得過去,但此銀票明顯是被人摩挲許久,舊痕斑斑。
銀票自己絕對不會認錯,那取銀票的人可就值得深究了。
謝連清要是派人歸還,絕對不會多此一舉。
這般行為,只有一種解釋:眼前人不是太守派來的!
這結果卻是細思極恐!
城中除了太守的人之外,只剩一波——楚滄海的人!
僅僅一個接頭的瞬間,便被人盯上。
楚滄海安排的人果然手足通天,遍布城中!
此人來者不善,歸還銀票定是想試探自己,但同時也說明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與謝連清聯系。
看來還需要應付一番,解脫自己的嫌疑才好。
陳銘立時將伸出的手變?yōu)檎?,狠狠的拍向王豐手心,大怒道:
“我都已經交了銀子,太守大人還想怎樣?”
王豐被陳銘一掌拍的有些迷糊。
本想著此人收下銀票便立即將他抓捕,或者不知內情,當會小心翼翼的詢問自己。
卻不想上來便受到大力一掌,拿著銀票的手此刻發(fā)紅發(fā)疼,他抬手便要指責陳銘。
哪料陳銘先聲奪人,氣急敗壞的怒罵道:
“是不是太守大人還想以同樣的罪名抓我?”
“要是我將這銀子拿了,太守大人轉手又要將我抓回去,屆時我豈不是要傾家蕩產來賠償?”
“哼!沒想到太守大人竟如此陰險狡詐!”
被陳銘劈頭蓋臉一頓痛罵,王豐呆若木雞,本來準備說出口的話,瞬間忘得一干二凈。
陳銘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滿腔怒火。
“回去告訴太守大人,我已經知錯了,銀子也交了,就別來敲詐我了,我們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現在我可沒犯法,你們再沒理由來抓我!”
陳銘狠狠出了口惡氣,罵完人渾身暢快,隨后轉身大搖大擺的離去。
“走,回去!”
吳昶幾人對陳銘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佩服至極。
聽到陳銘的呼聲,連忙向前跟上他的腳步。
“誒,爺,我們來了!”
陳銘一行人逐漸遠去,原地站著的王豐一臉陰沉,甩了甩被打疼的手,罵罵咧咧走向牢房外的轉角處。
轉角后坐著一人,正是錢無良!
王豐將銀票拿出,交于錢無良。
“大人,這銀票他們并未收下,應當與太守大人不認識?!?
錢無良接過銀票,在手中輕拍兩下,隨后站起身來,向前幾步,看向陳銘一行離開的方向。
此刻看他們表現,倒確實像是與太守不識。
但錢無良心中仍舊升起一絲怪異的感覺。
太守手中應當確實還有人,只是未曾被自己抓獲。
假如這些人是太守的人,又怎會自投羅網,選在在獄中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