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雖四散而坐,眼神卻時刻注意著白蓁蓁。
卻見兩人相對而坐,男子從容不迫,舉手投足流露著貴氣優(yōu)雅,而對面的絕色女子,則是笑意連連,在整座船中,熠熠生輝。
兩人正說的開心,忽然一男子端著一碟子糕點(diǎn)走到近前。
他俯身湊在白蓁蓁身旁,將糕點(diǎn)放在面前。
“姑娘,這是御點(diǎn)坊所制的玉桂糕,一月僅出一次,十分少見,特拿來與姑娘共享,還望姑娘喜歡?!?
泛著淡金色的花瓣?duì)罡恻c(diǎn),散發(fā)出陣陣甜香,鉆入鼻中,十分誘人。
奈何白蓁蓁竟看也不看,身子后仰,皺眉無情拒絕。
“不必,我不餓,你趕緊端走吧?!?
男子自認(rèn)無往不勝,一時被拒,竟是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船中爆發(fā)出一陣笑聲,才倉皇而逃。
緊接著白蓁蓁便手撫下巴,靠在桌邊極認(rèn)真的聽著陳銘說話。
如此一來,眾人看向陳銘的目光便莫名的不順眼。
隨后中央處一綠衫公子,忽然端著茶起身,走到白蓁蓁身前,清朗聲音落入白蓁蓁耳中。
“姑娘,今日正是天高云淡,賞景作詩的好時節(jié),不如一同來作詩?”
身后的人也大著膽子跟上來起哄。
“是啊姑娘,老在一處有甚意思,和我們一同作詩吧。”
白蓁蓁卻極為不耐的揉了揉耳朵,說了句:“好吵。”
綠衣公子面容一僵,陰森的目光看了一眼陳銘。
怎的這姑娘竟是非與此人在一處?
綠衫公子轉(zhuǎn)瞬思慮一番,昂頭吟誦:
“蛤蟆本是癡情種,敢為紅顏惹惡人。此去瑤池求靈藥,愿用蛙命換鵝生。奈何天鵝本飛鳥,終究還是翔天際。勸君莫學(xué)蛤蟆精,到頭終來一場空?!?
說完,他冷哼一聲,意有所指的轉(zhuǎn)頭看了陳銘一眼。
廊中立時有人咂摸出味來。
“咱們這船上可不是有位白天鵝一般的姑娘嗎?”
“不過有人毫無自知之明,非要做那癩蛤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也配往姑娘身邊站?”
“我要是那人,真是羞憤欲死,仙子怎配凡人偷窺。”
正在看向湖中殘荷的兩人,不期然同時皺了皺眉。
陳銘付之一笑,舉杯小啜一口。
“這茶不錯,還是雨水之前的早茶,香氣十足,嘗嘗吧?!?
白蓁蓁暫時將身旁的惡拋之腦后,端起茶盞細(xì)細(xì)品味一口,眉梢微起,唇角露出一抹淺笑。
“果真好喝,茶香十足?!?
哪知眾人見不起效,出口的話更加直白。
“說到作詩,想必某人是不會吧,只能以茶掩飾,說什么茶好,我看不過是腹中無墨,怕出口便暴露吧。”
前面的詩文韓倉未聽懂,不過此刻話一入耳,他立時意識到,這些人竟是在指桑罵槐。
他面色黑沉如墨,冷聲說道:
“我家公子那是不屑跟你們一起,哪涼快哪呆著去,別擾了我家公子游湖?!?
“喲,這還有下人幫忙掩護(hù)呢?!?
“說什么不屑,依我看,定是不會,怕露出馬腳才不敢出口的吧?!?
“不會還不承認(rèn),真是丟盡我們士人的顏面。”
白蓁蓁再難忽略這些話,轉(zhuǎn)而眨巴著眼看向陳銘。
“那你到底會作詩嗎?”
陳銘放下茶盞,轉(zhuǎn)頭看了眾人一眼,倒是并未做聲。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