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吧,傳法樓怎么這么大?”龍肖剛一進去,就發(fā)出了驚嘆,他抬頭道:“這是天空還是陸地?”
“傳法樓內別有洞天,這句話就是字面意思?!标悤r節(jié)道,“它是用九十九塊洞天碎片拼湊打造的。”
“我們在外面看著這樓不大,實際光第一層的空間,比谷城的城池還大。”
龍肖嘖嘖稱奇:“不愧是上古神宗的排場。”
趙興搖頭道:“這是離火宗加入大周之后才建立的,用了九十九塊洞天碎片,參與建造的機關師,高達十萬余人。太祖時期的大司空‘黃建’所主持?!?
“所以說和神不神宗的沒關系,純粹是國家的工程,離火神宗時期能不能建出來還不一定呢,估計都沒那么多人?!?
“你是何人,敢對上古神宗品頭論足?”就在趙興說完,旁邊路過的一名身穿黃袍的中年男子看了過來。
趙興回望過去,發(fā)現此人的打扮古樸,手拿浮塵,一臉不悅的看著自己。
“他哪里說得不對嗎?”龍肖好奇道。
黃袍男子哼道:“太祖時期的大司空黃建,確實主持了道院的傳法工程,但洞天碎片材料乃離火宗傳下來的?!?
“參與建設的十八萬七千六百四十五人,其中有三萬人一千六百七十二人,乃離火宗的弟子?!?
“大周未建立之前,離火神宗便是‘南唐’國教。培養(yǎng)出來的弟子少說超過了千萬,你怎么能說神宗沒那么多人呢?”
“受教了?!壁w興連忙拱手道,“晚輩見識淺薄,還請前輩勿怪?!?
此人一看就是老學究,而且是比較古板的‘守舊派’。
趙興不想在這種事上和人爭辯,徒惹事端,免得被人盤出身份。
黃袍男子回了一禮,隨后哼道:“以后當謹慎行,莫要胡亂評價神宗?!?
“是。”趙興一副謙虛受教的模樣,隨后就拉著龍肖、陳時節(jié)離開。
“這道人給我的感覺怪怪的?!饼埿た戳艘谎勰侨穗x開的方向,“哦,我想起來了,他的行舉止,有點像在南荒中見過的那些方外妖人,老陳,你覺得像不?”
“嗯。”陳時節(jié)點頭。
趙興低聲道:“七十二道院的前身就是宗派,你們有這種感覺也正常?!?
“此人應該是比較傳統(tǒng)的守舊派。”
龍肖問道:“什么意思?”
趙興以風傳音,讓聲音只有三人聽道。
“七十二個宗派加入大周的氣運王朝體系的過程,也并非一帆風順?!?
“當時出現了劇烈的動蕩,各大宗派,出現了三種情況?!?
“一是順應大勢的人,他們很快就接受了現實,融入到了大周中來,成為道院的院長,摒棄了舊法舊規(guī)。”
“二是極端頑固者。這部分掌權者,習慣了高高在上,對人生殺予奪,無法接受大周嚴苛的法律,于是在那段特殊時期,便分裂的分裂,叛逃的叛逃,帶著弟子門徒離開了大周疆域?!?
“第三是,一部分的長老、護法。他們雖然在各大宗主的號令下,也順從命令加入了大周?!?
“但他們的行為習慣,思想觀念,仍舊是老一套,只是不愿意離開十九州之地?!?
“他們沒那么極端,表面上遵循大周的律法,也接受氣運王朝限制修為的設定?!?
“不過內心中,仍舊是遵循古老的宗派傳統(tǒng)?!?
龍肖傳音道:“宗派有什么傳統(tǒng)?”
陳時節(jié)道:“比如苦修習慣,我曾在明山,見到過一批道院強者,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不吃不喝不睡覺,在大山之巔打坐。”
“或是幾個月,或是一年,就靠自身元氣和雨水過活?!?
“這些人把自己餓到瀕臨死亡的地步,以前甚至還出現過苦修絕食把自己給搞死的情況。”
趙興點頭道:“還有傳法習慣,很多絕技,他們都不拿出來,若是沒找到愿意遵循古法來拜師的弟子,就寧愿把絕技帶進棺材里?!?
“在太祖、文皇帝年間,各大道院都出現過不少老師打死過學生的事件?!?
龍肖詫異道:“為什么?。俊?
趙興解釋道:“很多道院學生,從這個老師那里學了法術,第二天又到別的老師那里學習?!?
“此等行為被認為是欺師滅祖,很多長老級人物都受不了這個,于是就出手廢了弟子修為。”
“這一廢,沒把握好分寸,就擊穿了大周賜予道員的氣運防護,很多道員在掉境的同時也死掉了?!?
“更有極端的宗派修道者,打死人的原因,只是因為弟子沒有晨昏醒定。”
龍肖臉上出現一絲震撼:
“因為沒有來給師父說早安、晚安就被打死?”
“簡直荒唐!”
“是挺荒唐的。”陳時節(jié)道。“得虧文皇帝仁慈,沒有對這些老頑固下死手。”
“他的政策是派皇室宗親進入道院,學成之后慢慢取代那些老頑固?!?
“通過千年的改變,現在的七十二道院,院長、副院長等要職,多是皇室宗親。”
“不錯。”趙興點頭,像幽若公主的老媽,原先就是碧水宗的宗主(院長),后來生了幽若公主,幽若公主都掛了個榮譽副院長的頭銜。
如果沒什么意外,這位置在她娘死后就是幽若公主的。
可惜老妖婆后面放棄了這個位置,居然接受了和親,嫁到了南荒的圣光王庭,真是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你老師柳天寧揍過道院的人,就是這些守舊派?”龍肖問道。
“不是揍,是殺。”趙興道,“各大道院的切磋,最殘酷的模式被命名為大道之爭?!?
“這種模式下,既分高下,也決生死,踩著別人的道更進一步,是古宗派界中頗為常見的切磋方式?!?
“太祖好戰(zhàn),保留了這個傳統(tǒng)。文皇帝時期曾廢除過一段時間?!?
“但到了后面,又恢復了過來,當今陛下更是很喜歡這一套,他還親自打過七場大道之爭?!?
“哦?”龍肖道,“陛下也打過?”
“嗯。”趙興道,“前六場,他殺掉了六座道院的三十七名副院長,原因嘛,你們懂的。”
“我不懂。”龍肖誠懇道。
“剛才趙興不是說了那些老家伙不愿意傳法嗎?”陳時節(jié)沒好氣道?!澳阍诠瘸沁@些天真是把腦子都玩遲鈍了?!?
趙興笑道:“是啊,既然那些老家伙想把秘法帶進棺材里,那留之何用?陛下便親自送他們一程,讓他們早些進棺材?!?
“原來如此?!饼埿さ溃澳瞧邎瞿??第七場發(fā)生了什么?”
趙興聳了聳肩道:“第七場打完,碧水宗宗主進了后宮,也有了幽若公主的出世?!?
“好家伙?!?
“……”
三人一邊閑聊,一邊逛著第一層。
第一層多半是九品聚元境和八品靈橋境聚集。
法墻分布八方,無比高大,空間也大,足夠讓人折騰。
趙興看了看,法墻有很多塊,也有分類。
比如按職業(yè)分類,有武技、法術、樂技、魂技(這里的魂技是指特定的祭司技能,不是通俗意義上的命魂修煉攻擊之法)、舞技、法陣。
比如按照五行風雷分類。
司農之道作為重要的修煉道途,自然也有一個專屬的板塊。
“感悟節(jié)氣令、后土歸元秘典,自創(chuàng)出來的法術,都很弱?!标悤r節(jié)評價道,“第一層,只能看個新鮮?!?
“是?!壁w興道,“這里都沒有關于本我派的法術,八九品,參悟萬物生長圖和陰陽本我經的人都很少。”
“前十層都沒什么看頭,直接去第十一層吧?!饼埿て擦似沧?。“那些武技都很粗糙。”
“道院的學生為了畢業(yè),真是什么都干得出來?!?
“明明同樣的一套劍招,有學生就改了個起手式,這居然也能過,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
趙興、陳時節(jié)、龍肖,彼此傳音交流著,飛上了云梯。
在樓層與樓層之間,到處都有‘云梯’存在,白云朵朵,在天與地之間上下移動。妥妥的玄幻版‘電梯’。
…………
搭著云梯,一路上到第十層。
去第十一層時,便沒有云梯了,而是要靠自己飛。
道院用這種手段來隔絕低境界的學生上去,免得他們看到強大的法術、武技,而迷失了自己。
像風丘那種偏科嚴重,鉆進死胡同的人在這里同樣不少。
如果不會飛,就只能在下面十層轉悠。
十一層開始,便出現了許多中階法術、武技。
趙興三人,停留的時間便也稍微久了一點。
中階法術,對他們來說,還是有點看頭的,另外這些都是新法。
通過新法,來窺見他人的悟道方式,也能印證自身所學。
八個時辰后,趙興三人,已經來到了三十層。
到了這一層,他們便遇到了考驗。
第三十層與第三十一層處的交界口,有人守護。
守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先前趙興他們在第一層時,見到過的黃袍道人。
他不止充當了守護者角色,還充當了傳播者,有不少人正在聽他講道。
“老兄,這位先生是誰?。俊饼埿こ赃叺囊幻心昴凶哟蚵?。
中年男子看了龍肖一眼,發(fā)現對方氣勢不凡,于是拱了拱回答道:
“此乃本院的治經博士,道明先生?!?
“道明先生現在講解的就是離火真經,道明先生治的也是此經?!?
怕龍肖這個外來者不知其中含金量,男人低聲道:“天下道經千千萬,但離火真經卻足以排進前十,能治此經者,無一不是驚才艷艷之輩?!?
“道明先生剛剛閉關出來,便來此處傳道,他百年前,便已達到元魄境圓滿,離火之體大成?!?
龍肖嚇了一跳,百年前就四品圓滿?那現在說不定都進入三品的元魂境了?。?
他先前還說高品一個都見不到,沒想到在第一層時,就見到了一位。
“外來者要上第三十一層,得先獲得榮譽百藝法師的資格。”趙興則站在旁邊的一塊告示碑前看著。
“榮譽百藝法師,需留下一門中階層次的新法?!?
趙興招了招手道:“我們速速找一塊法墻完成考驗?!?
“好?!?
三人來到一塊法墻前。
“嗡~”
法墻上散發(fā)著一道淡藍色的幽光,籠罩著周圍的一塊區(qū)域。
考驗者只需在法墻區(qū)域內演練新法,若是滿足要求,便可以在法墻上留下自己的演法過程。
要是想在道院當百藝法師,那就不必創(chuàng)造新法,只需會得多。
“榮譽百藝法師,需要自創(chuàng)一門中階法術,法術必須達到中階圓滿層次?!?
“只有上限達到中階圓滿,后來者才有可能學到精髓?!?
“若是半成品,比如只有中階七轉程度,由于是殘缺,別人無法體會創(chuàng)始人的道,可能只練到個四五轉的層次?!壁w興看著要求。
只有達到中階圓滿,道便是相對完整的。當然,這也是以中階的角度去論。
若是強者來看,中階法的道,自然是錯漏百出。
就連頂級法的創(chuàng)始人,都不敢說,自己的道是圓滿的。
唯有終極法,才敢說是道已經圓滿。
元氣時代,任何人去練終極法,都無法再增減一絲一毫,因為大道之行,走到‘終極法’,便無法再前進一步了。
“滋滋滋~”
一道道雷霆從趙興的指尖衍生出來。
他現在展示的,便是自己很早前,就創(chuàng)出來的中階法。
包含雷霆絞索和雷霆大手掌兩套法術招式。
后來更進一步,便成了高階法的雷霆破妄指。
趙興打算把這套雷法用來考榮譽法師。
“轟咔~”
雷霆絞索凝聚成型后,便猛的抽打在了法墻上。
這是要測試法術的強度。
論威猛,當然是陽雷更勝一籌。
雷霆絞索則是陰雷。
當然這兩套都是中階圓滿層次,隨便用哪一招都可以,趙興純粹是習慣問題。
“嗡~”
法墻快速閃爍了十次。
每閃一次,代表一轉。
九轉之后再閃,便意味著達到了中階圓滿!
“嗡~”
法墻上吐出一道火紅色的令牌。
“中階的離火令。”
趙興微微一笑,這個道具,便是獲得權限的憑證。
當然,現在只是拿到憑證,之后還得去登記個人信息。
一人一令,不可冒用,不可出借,一旦發(fā)現,便永久失去了考離火道院權限的資格。
“咻~”
“轟隆~”
劍光閃過,大地震動。
另外兩塊法墻前,龍肖和陳時節(jié)也完成了百藝法師的考驗。
三人都是一次過關。
這一幕惹來不少人注意。
需知要創(chuàng)出中階圓滿的新法,難度可不小。
絕大部分六品都做不到。
因為六品,也才剛達到學會高階法的門檻。
大部分,都還是用著中階法術。
學別人的都還只是中階圓滿,自創(chuàng)的難度就更不用提了。
現在三人都是一下秒過關,當然引來注目。
“那三個人是誰?”
“不知道,好像是外來的?!?
“看打扮,應該是軍中的人?!?
“嗯?那大個子,居然還是個劍修?!”
“劍修的自創(chuàng)招式?”
“走,快去看看!”
兩個司農都沒什么出奇的,因為司農不算罕見。
但劍修就跟珍稀動物一樣。
許多人跑到龍肖的那一塊法墻下參悟,有些人甚至跑去跟龍肖搭訕。
龍肖本來還想裝一下,因為朝他跑過來的有不少女道員。
徽香樓中那么多姑娘,可沒有這些女道員有韻味啊。
但見趙興和陳時節(jié)都瞪了他一眼,龍肖便立刻慫了。
御劍而起,跟著兩人來到樓層交界口。
此時,道明子正在講經。
見到龍肖三人過來,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
自創(chuàng)中階法的天才,還一來就是三個?
“道明先生,我們已經取得百藝法師的資格,請允許我們等通過?!标悤r節(jié)出面交涉。
道明子掃了一眼三人,目光在趙興的身上停留片刻,隨后點了點頭:“上去吧。”
“多謝。”陳時節(jié)拱了拱手,三人便飛到了第三十一層。
“我怎么感覺這老頭,看我的眼神不善,像是認出我來了?”趙興的感知很敏銳,他的命魂都已經達到了五品后期!
當時在極夜海突破完,陰陽魚依舊是有效果的,趙興一直吃到受不了才停下來,命魂也達到了五品后期。
正常來講,命魂比肉身超出一個大境界,這是陰盛陽衰,不利于修行。
但趙興的草人法、大夢春秋都有平衡命魂的功效,再配合龍魂玉、魂甲,這便不是壞事,而是好事了。
明道子多看了趙興一眼,便是因為他感應到趙興的命魂出奇的強大。
“六品的司農,命魂便如此強大,他的右手中,似乎還有一截極為強大的靈植存在?!?
“寄生靈植,他是某位本我派司農的弟子?”
明道子停止了講課,宣布今日講道到此為止。
因為趙興的出現,讓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往事。
當年也是這么一個奇特的司農,五品的境界,居然擁有四品的命魂,更是施展出了極為罕見的萬法草人,體內還養(yǎng)了不少靈植。
其中一株,便是與他剛才感應到的有些相似。
“柳天寧……”明道子喃喃自語,“難道他是柳天寧的弟子?”
........
趙興進入三十一層之后,掐指施展五指天命,頓時眉頭一皺。
“老陳、龍肖,你們趕緊搞完?!?
“怎么了?”龍肖拔劍。
“我感覺會有麻煩纏身?!壁w興道:“而且這麻煩還不小,怕不是我的身份被認出來了?!?
“你是說那個治經博士?”陳時節(jié)問道。
“很有可能?!壁w興道,“柳天寧的特征太明顯了,我作為他的弟子,在強者眼中,特征也很明顯?!?
一般人不可能只看一眼就能猜到趙興是柳天寧的弟子。
但這明道子不簡單,而且他又是道院的人。
“好,我們快點搞定?!?
三人分別找上了一塊法墻。
榮譽傳道法師的考驗,也是自創(chuàng)新法。
三十層至六十層,都沒什么區(qū)別。
只有到六十層之后,那才是考榮譽治經博士的,才會更加細致一點。
當然,這三十層和六十層中間,也有一些細微的區(qū)別。
比如六十層有考驗,如果通過考驗,榮譽傳道法師的好處自然更大一些,不止是可以用離火神壇,還能朝離火道院借人、借物。
但趙興這時沒打算搞那么多,只是想拿個離火神壇權限。
所以只要能考到這個頭銜就行。
“轟!”
成型的雷霆破妄指猛的轟在法墻上。
雷霆破妄指在祭魂關時,達到高階法四轉,后來經過洞天靈秀的那一波機緣,便跨過了小成這一個門檻,來到了高階八轉層次。
這種層次,自然是很輕松便完成了考驗。
“嗡~”
法墻上,頓時浮現出了一塊新的火紅色令牌。
高階的離火令,到手!
他頓時看向龍肖和陳時節(jié)。
龍肖也是一次性過關。
陳時節(jié)花的時間稍微長一點,因為他自創(chuàng)的是地宮法。
這類法術的驗證速度本身要慢一些。
若自創(chuàng)的是本我派的四法,比如剎那原初這種,那還得請相關的人來驗證。
傳道法師這個級別,還是馬虎不得。
“嗡~”
法墻前的大地微微顫動,在第三次的時候,陳時節(jié)終于是成功。
“搞定!”
“好了,我們快走?!壁w興揮手道。
“知道了?!饼埿さ?,“我們來獲得榮譽頭銜,怎么搞得跟做賊一樣。”
“別廢話,趕緊走?!?
…………
三人火速的出傳法樓,隨后又趕去離火道院的部門進行信息登記。
“姓名?!?
“趙興?!?
“戶籍。”
“南陽郡谷城人。”
“官職?!?
“待調正六品官?!?
……
“你可以登記不超過五個名字在其中?!币幻廊四贸鲆环蔹S冊出來。
離火道院確認身份,進行登記,也是要用到大周朝廷的黃冊。
趙興現在考成榮耀傳道法師,便可以攜帶五名親屬一同用離火神壇。
如若是親屬單獨前來,是沒辦法用的。
趙興早就準備好谷城官府和南陽郡官府簽發(fā)的公文材料,所以辦起來,倒是很快。
三刻鐘后,負責辦事的道人,便告知事情已經辦妥。
“搞定?!壁w興露出笑容。
他現在便是離火道院的榮耀傳道法師,不單單擁有使用離火神壇的權利,還擁有離火道院內部的一些福利,比如離火塔中修煉火法,每年能免費進入三次。
甚至想要入職,也會變得更簡單。
當然,有權利就有義務,榮耀傳道法師,每隔三年,就要抽空來道院講一次課,具體情況就看享受了多大的權利。
又等了一會,龍肖和陳時節(jié)也辦妥出來。
三人走出登記處,趙興心中便一個咯噔。
因為此時的登記處外的廣場上,居然圍攏了幾百人。
清一色的,全是六品境界。
看這陣勢,趙興就明白,恐怕還是逃不掉老柳的這波恩怨。
“敢問哪位是柳天寧的親傳弟子趙興?請出來說話!”當趙興三人出來,便有一名身穿青色道袍男人走了出來,掃視著趙興、龍肖、陳時節(jié)。
“你是什么人?”龍肖道,“找趙興作甚?”
“我叫‘金啟’,法號‘啟明’。”金啟傲然道,“六品天罡境圓滿,師承黃石公,想來閣下應該記得這個名字?!?
龍肖和陳時節(jié)看向趙興。
“你認識什么黃石公?”
趙興搖頭,他是真不認識。
要考離火道院的權限這事,他又沒跟柳天寧說過。
老柳的恩怨,對方不提,他也沒去問過的,怕觸及柳天寧傷心事。
再說這他么都過了一百年,柳天寧是干了多大事,讓人家記這么久?
金啟見他們三人不說話,又道:“趙興,你老師既是柳天寧,當知有今日一戰(zhàn)!”
“我,金啟,向你發(fā)起大道之爭!”
“你是六品圓滿,我也是六品圓滿,不算欺負你?!?
“還有我,我于飛,也要向你發(fā)起大道之爭挑戰(zhàn)!”又有一個道人跳了出來。
“趙興,有種的,就應戰(zhàn)!”
“趙興!不怕死,就應戰(zhàn),我張行也向你挑戰(zhàn)!”
“趙興……”
一時間,便有幾十人跳出來,搶著要和趙興來打一場。
幾百號人圍攏,且個個都是六品,聲勢不小。
龍肖和陳時節(jié)都看得目瞪口呆,大道之爭可是不計生死的。
那么多人都要向柳天寧的弟子挑戰(zhàn)?
難道柳天寧刨了他們祖墳?
“我若不答應呢?”趙興道。
最先叫囂的金啟喝道:“趙興,你若不應戰(zhàn),今日恐怕難離開此地。”
趙興剛想說什么,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天空中傳來。
“混賬!爾等視大周律法如無物?”
一道身影從天而降,他身穿著紫色道袍,頭頂明玉冠,顯得仙氣飄飄。
當他出現,場上頓時安靜了下來。
來的正是此處分院的一名副院長‘李山河’。
“院長?!?
“見過院長?!?
一群人紛紛行禮。
趙興三人也拱手:“見過院長。”
李山河看了一眼趙興:“趙興,若是你不愿意答應,可自行離去,沒人會動你。”
“院長,他若是怯戰(zhàn),只消大大方方的說一聲,他柳天寧的弟子怕了,我們便不再向他發(fā)起挑戰(zhàn)?!?
“是啊,若是柳天寧的弟子是個懦夫,就當我們沒來過?!?
“哼,孬種!”
“貪生怕死之徒,柳天寧恐怕也不怎么樣?!?
“既是怕了,何不去我?guī)熓鍓炃翱膫€頭再走?”
“廢物!柳天寧是廢物,弟子也是廢物!”
“……”
底下又激憤起來,一陣污穢語,融入趙興的耳朵中。
試圖用精神攻擊,來激將趙興。
趙興看了一眼李山河,便知是有預謀的。
一個唱紅臉,一群人唱白臉,若是真想讓自己走,李山河何不驅趕這些人?
他隱約能感覺到,周圍還有四五品在窺伺。
趙興道:“李院長,在下如今取得榮耀法師頭銜,不知李院長有何建議?”
“新的榮耀法師出現,有人想與你切磋也正常,你可以不接受大道之爭,來場尋常的較量也是可以的?!?
李山河給了一個折中的建議。
實際上趙興就算真打算接受挑戰(zhàn),他也不可能坐視不管。
院長姬青山吩咐過,若是趙興上頭答應了,也需要保護趙興的安全。
如今的柳天寧可不是一百年前的五品了,他經過了一百年的修煉,現在又突破到了四品。
要是在切磋中把趙興殺了,柳天寧再來打一場,那誰都受不了。
但,底下又確實有不少人,想要讓弟子去完成復仇。
他們打不過柳天寧,趙興來了,便不能輕易放過。
里外都得平衡,需把握分寸。
“好?!壁w興果斷道,“就如李院長所,來一場尋常的切磋?!?
“不過,我只打一場!”
趙興掃視周圍,淡淡道。
“不管我老師做過什么,今日我趙興,都接下了?!?
“你們要來,就派一個最強的六品來打?!?
圍觀的人群,頓時變得激動起來。
“我來!”
“我來戰(zhàn)他!”
“趙興,接受我的挑戰(zhàn)!”
“……”
這些人也沒一個怕的,因為他們都自詡比趙興多修煉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
同樣是六品,多練幾十年,實力自然不一樣。
在道院的圈子中,柳天寧的名氣很大。
誰能擊敗他的弟子,完成復仇,也是一種名氣!
趙興呢,心里想的是以后還要來借道,自然不能學老柳那樣把人打死。
挑一個最強的打敗,其余人自然也就知難而退了。
“趙興,你說要派一個最強的六品,可有何限制?”李山河抬頭望著天空,似乎是在和誰商議,“是武者里最強的,還是術士最強的,又或者說要司農來當你的對手。”
趙興微微一笑,聲音傳開:“不做要求?!?
“不管是武者還是其他,不管他是否比我多修了幾十年?!?
“只要是六品即可?!?
此話一出,下面的人頓時變得更加激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