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盡力了。”王局長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但是,光盡力還不夠啊?!?
他頓了頓,目光變得有些復(fù)雜:“那些國營廠,是指望不上了?,F(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些個體戶。”
沈知微的心當場一沉。
“局長,個體戶的稅收征管難度很大,他們的經(jīng)營不穩(wěn)定,賬目也不規(guī)范......”
“我知道難!”王局長的聲音提高了幾分,“但是再難,也得想辦法!”
他站起身,在辦公室里踱了幾個來回,然后停在沈知微面前,壓低了聲音:
“知微啊,你是咱們局里的業(yè)務(wù)尖子,腦子活,能力強?!?
“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要用非常手段?!?
“我聽說,那個‘江記商行’的江徹,生意做得很大,賺了不少錢吧?”
沈知微的心跳,當場漏了一拍。
她知道局長接下來要說什么了。
“局長,‘江記商行’的賬目我核查過,他們是依法納稅,沒有發(fā)現(xiàn)明顯的偷漏稅行為?!鄙蛑⒂仓^皮說道。
“依法納稅?”王局長冷笑一聲,“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還講究那些條條框框?”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他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多找他們‘溝通溝通’,讓他們‘顧全大局’,為縣里的財政‘多做點貢獻’?!?
王局長說得很隱晦,但意思卻再明白不過。
就是要讓她去向江徹這樣的“有錢個體戶”攤派,讓他們額外再“奉獻”一點。
沈知微的臉色,當場就白了。
這已經(jīng)不是暗示,而是赤裸裸的施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