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明白。

究竟是誰？

是誰掌握了這些連他自己都快忘了的證據(jù)？是誰，能如此精準地，一刀捅在他的心臟上？

他最后，被兩個工作人員，一左一右地“請”出了自己經(jīng)營了半輩子的商業(yè)帝國。

走過長長的廊道時，他看到公司的員工們，都用一種震驚、恐懼又夾雜著幸災樂禍的復雜眼神看著他。

那個瞬間，他經(jīng)營多年的威嚴和體面，碎了一地。

天元集團的倒臺，像一場十二級的地震，震動了整個海州。

那些曾經(jīng)依附于他的小經(jīng)銷商，墻倒眾人推，為了自保，紛紛把李天元威逼利誘他們的事實，捅給了媒體。

規(guī)劃局那個收了好處的干部，也在第一時間被雙規(guī)。

城南那個被卡住的項目，審批流程突然變得暢通無阻，省里甚至親自派人督辦，要求“特事特辦，盡快落實”。

之前那些還在觀望的大型百貨公司、渠道商，此刻，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蜂擁而至，踏破了江氏實業(yè)海州辦事處的門檻。

“江總！江總！我們是華聯(lián)百貨的，我們希望能拿到‘時代潮’的全系列獨家代理權(quán)！”

“江總，我們南都商業(yè)集團，希望能和您合作，在南都也復制一個‘時代廣場’！”

辦公室里，錢斌忙得腳不沾地，臉上的笑容，卻比蜜還甜。

這場風暴的中心，江徹，卻依舊平靜。

他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著窗外，似乎在欣賞著雨后初晴的風景。

“江總，您......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李天元會倒臺？”錢斌終于找到了一個空隙，湊過來，滿眼都是崇拜。

江徹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老錢，這次的對手，只會耍些上不了臺面的小手段。但以后，我們面對的，會是更強大，也更‘干凈’的對手?！?

“我們的法律團隊，公關(guān)體系，都要繼續(xù)加強。盾，要造得比任何人的矛都堅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