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真的是這樣......
那自己當初,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將其打入了廢人的行列,甚至還帶著幾分惡意,將其發(fā)配到了那最不堪的后山陵園......
一想到自己,可能親手,將一個未來的、甚至可能比高磊和蘇清影還要恐怖的絕世天才,給推進了糞坑里。
一想到自己,因此而錯過了一份天大的、足以讓自己在外門揚眉吐氣、甚至晉身內(nèi)門的潑天功勞!
錢執(zhí)事,便懊悔得,恨不得當場抽自己兩個大嘴巴!他的腸子,都快要悔青了。
各種各樣的議論與心思,如同發(fā)酵的酒糟,在這潭死水中,不斷地翻滾、冒泡。
而這個消息,自然也毫無意外地,傳到了風暴的另一個中心——趙坤的真正靠山,外門四大管事之一,張狂的耳中。
張狂,氣海境五重天的修為。這個境界,在內(nèi)門弟子中,或許算不得什么。但在普遍只有一二重天修為的外門弟子之中,卻已是如同帝王般的存在。
他手下籠絡了一大批弟子,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利益團體,在外門之中,飛揚跋扈,無人敢惹。
此刻,他正在自己那處比尋常弟子精舍要奢華數(shù)倍的、獨立的院落之中,與幾名心腹手下,大擺筵席,開懷暢飲。
就在這時,一名弟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將趙坤被打成重傷的消息,稟報給了他。
哦
張狂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他甚至沒有問趙坤的傷勢如何,只是用一種略帶幾分戲謔的語氣,問道:被誰打的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動我張狂的人
那名弟子咽了口唾沫,顫聲說道:是......是后山陵園那個守陵的雜役......那個叫林淵的‘凡道之胎’......
噗——
張狂還未有反應,他身旁的一名心腹,便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你他娘的是不是喝多了一個凡人雜役,能把氣海境二重的趙坤打得半死你這笑話,可一點都不好笑!
是真的!那名弟子急得快要哭了出來,現(xiàn)在外面都傳瘋了!說......說那個林淵,修煉了魔功!
魔功
張狂臉上的那一絲戲謔,終于緩緩地收斂了起來。
他將杯中那辛辣的酒水,一飲而盡。
然后,砰地一聲,將那只由上好青瓷打造的酒杯,生生地,捏成了齏粉!
瓷粉從他的指縫間,簌簌落下。
他憤怒的,并非是自己的那個廢物表弟趙坤,被人打了。
他憤怒的,是他張狂的人,被人打了!
這,打的不是趙坤的臉。
這打的,是他張狂的臉!
在這外門之中,他張狂,就是天,就是法!一個他根本就沒放在眼里、連名字都懶得記的雜役,竟敢如此張狂地,挑戰(zhàn)他建立起來的權威!
凡道之胎......魔功......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張狂緩緩地站起身,他那高大的身軀,投下了一片極具壓迫感的陰影。他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不屑與貪婪。
一個被所有人認為是廢物的雜役,哪來的膽子又哪來的魔功
無非就是,他那兩個一步登天的天才朋友,偷偷塞給了他什么護身的好東西罷了!
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毫不掩飾的、毒蛇般的貪婪與狠厲,戰(zhàn)堂長老的親傳弟子,宗主的關門弟子。
嘖嘖,他們手指縫里隨便漏出來一點東西,都夠我們這些外門弟子,搶破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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