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米倒進家里那個破了角的陶盆里,一遍又一遍地淘洗著,連淘米水都舍不得倒掉,用一個瓦罐小心地存了起來,說留著明天早上喝。
陳默則負責生火。
他撿來一些干柴,用火折子點燃。
當那橘紅色的火焰升騰而起時,映照著屋里每一個人的臉龐,驅散了寒冷,也點亮了希望。
婉兒和靈兒兩個小丫頭,從最初的拘謹和害怕,也漸漸被這種溫暖的氣氛所感染。
她們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蹲在灶臺邊,看著柳清月將淘好的米下到鍋里,然后添上水,蓋上鍋蓋。
咕嚕......咕嚕......
很快,鍋里就傳來了水沸騰的聲音,一股淡淡的、純粹的米香味,開始在狹小的茅屋里彌漫開來。
這股香味,對于已經(jīng)不知道多久沒聞過米香的四個人來說,是世界上最極致的誘惑。
婉兒和靈兒忍不住用力地吸著小鼻子,喉嚨里發(fā)出渴望的吞咽聲。
就連柳清月,也不住地望向鍋里,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等待的時間顯得格外漫長。
終于,柳清月掀開了鍋蓋。
一股更加濃郁的白色蒸汽夾雜著米粥的香氣撲面而來。
鍋里的糙米已經(jīng)煮得開了花,米湯變得粘稠,呈現(xiàn)出誘人的乳白色。
好了,可以吃了!
柳清月的聲音帶著笑意。
她拿出家里僅有的四個豁了口的粗瓷碗,給每個人都盛了滿滿一碗。
滾燙的米粥,雪白的顏色,誘人的清香。
四個人圍著小小的灶臺,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迫不及待地用勺子舀起一勺,吹了吹氣,然后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
溫暖、粘稠的米粥順著喉嚨滑入胃里,一股難以喻的幸福感和滿足感,瞬間傳遍了四肢百骸。
那種被食物填滿的感覺,踏實而安穩(wěn)。
婉兒和靈兒吃得小臉通紅,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嘴角沾滿了米粒也顧不上去擦。
柳清月一邊吃,一邊看著兩個妹妹,又看看身旁沉穩(wěn)吃飯的陳默,眼眶不知不覺又濕潤了。
但這一次,是幸福的淚水。
一碗粥下肚,所有人都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陳默看著她們滿足的笑臉,心中也涌起一股巨大的成就感。
這比他在現(xiàn)代社會談下任何一個大項目,都要來得更加真實和快樂。
然而,當碗里的粥見了底,柳清月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新的憂慮。
她看著墻角那袋所剩不多的米,輕聲開口問道:小叔,這些米......省著點吃,大概也就能撐個七八天。吃完了......我們又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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