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倉大州的諸多勢力里,江凡打交道最多的就是三清山。
前有玄陽上人,后有邪瞳上人。
明里暗里,都有交鋒。
他們給江凡留下的印象,一難盡。
眼下花無影渡劫,很難說三清山的人會不會打歪主意。
不過。
當看清他們狀況,江凡覺得自己的擔心,可能有些多余。
三個三清山道袍的人,正架著一朵云在狂逃。
三人里,有一老一少。
老的道袍洗舊,身形佝僂,不是那狠毒的玄陽上人又是誰?
他身旁的年輕道人,神色凝重,不時望向身后,卻是那位喜歡背誦經(jīng)文的清德。
不過,應該稱呼他一聲上人了。
因為,他已經(jīng)達到了元嬰之境,并且是他駕馭著云朵凌空而逃。
云中,還有一位受了不輕的傷勢,渾身染血的富態(tài)中年。
此刻臉色發(fā)白,胸膛上有一道幾乎貫穿了軀干的長長裂痕,內(nèi)里腑臟可見。
多虧他四竅元嬰的修為,讓其還能支撐著。
而他們身后不遠處,有一個身形干癟的老者,正不緊不慢的追逐他們。
眼眸里帶著戲謔之色。
玄陽上人滿眸凝重,急聲道:“向長老,別猶豫了,快把那張?zhí)N含一絲真靈之血的符篆給他!”
“不然咱們都要死?!?
向長老臉上蒼白,沒有了半分血絲。
他搖搖頭,凝重道:“沒用的?!?
“此人偽裝成我三清山的黑月上人,所圖謀的必然不止這一張符篆。”
“他還想繼續(xù)潛伏在三清山,就不會允許我們活著回去揭發(fā)他?!?
“符篆給他也沒用?!?
玄陽上人聞,滿面憤怒。
“黑月上人是什么時候被人奪了舍?”
“竟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
他懊惱不已。
他們奉命護送一張珍貴的符篆,前去洗月湖,拜見真尊者。
誰知,快要到時。
黑月上人突下殺手,向長老反應不及被打成重傷。
而他的目的,就是那張符篆。
察覺到黑月上人急速迫近的氣息,玄陽上人蒼老的臉上布滿了驚恐。
就在他感到絕望時。
天空深處忽然閃過一道雷霆。
定眸一看。
一片烏云在天邊急劇擴散。
玄陽上人老眼中精光一閃,道:“有人渡劫!”
“咱們要不把黑月上人引過去?”
“若是對方有護道者,就請他一起出手好了?!?
向長老皺了皺眉,道:“在這等荒郊野嶺渡劫,想必是事發(fā)突然,臨時渡劫的?!?
“身邊恐怕沒什么護道者?!?
清德也道:“師尊,渡劫不易,咱們過去救不了自己,也會連累對方?!?
“還是算了吧?!?
渡劫本就是九死一生。
他們再將黑月上人引過去,那天劫只怕會被打散掉。
玄陽上人哼道:“那也可以借他的雷劫擋一擋黑月上人。”
“至于他渡劫失敗,要怨就怨他運氣不好吧。”
畢。
不顧兩人反對,駕馭著云朵疾馳而來。
江凡遠遠注視著這一幕,眼神冷下來。
這個玄陽上人,行事一如既往的自私狠毒。
想當初。
他們一行人在虎妖皇洞府門口,玄陽上人覺得他們礙眼,便欲要出手置他們于死地!
如今,還把危險往一個渡劫的人身上引!
他凌空立在半空,冷冷注視著他們駕云而來。
玄陽上人,人還未到,笑音先達:“這位仁兄,我等是三清山的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