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伯伯,向陽現(xiàn)在可有本事了,他特別聰明,也很有擔當;現(xiàn)在不管村里,還是窯廠,只要一提到他,大家都豎大拇指!您在那頭,可以安心了。”何冰說著說著,也跟著哭了。
再后來,我就帶著何冰磕頭,這個嬌生慣養(yǎng)的丫頭,真是出乎了我的預料,我沒想到在祭奠我爸時,她竟然這么嚴肅,而且特別真誠。
我起來的時候,何冰還跪在地上,她雙手合十,緊閉著雙眼,似乎在祈禱著什么。
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我不想把氣氛,搞得那么悲傷,就故作輕松道:“我爸可不是神仙,你跟他許愿有什么用?他活著就窩囊,死了更沒什么本事,你許再小的愿望,他也沒能力幫你實現(xiàn)?!?
“滾蛋!不準你這么說向伯伯?!彼谷话琢宋乙幌?,然后又很虔誠地閉上眼,嘴里也不知道在絮叨什么。
我也不著急走,就在旁邊坐下,抓起何冰采摘的狗尾草和野花,順手幫她編了起來;80后農(nóng)村的孩子,大都會編這種花環(huán),在那個物質(zhì)匱乏的年代,這就是我們兒時的玩具。
手法嫻熟地擰著狗尾草,順帶著把那些野花,一一穿插了進去;不大會兒的功夫,一個漂亮且樸實的花環(huán),就在我手里誕生了。
起身走到何冰旁邊,我把花環(huán)輕輕戴到了她烏黑的頭發(fā)上,何冰緩緩睜開眼睛,嘴角甜甜地笑問:“什么呀?”
“你讓我編的花環(huán)?!?
“飄亮嗎?”
我呆呆地看著她,在我心目中,沒有任何女人能比她飄亮。